萧晗看着徐灵芸一张小嘴一开一合,露出一点诱人的丁香,一张小脸神采奕奕,说到喜欢的花茶,更是双眸发光,绽放着迷人的色彩来。红扑扑的脸颊,更衬得嘴唇粉红如茶中的花瓣。他把一口茶咽下,只觉得更加喉干舌燥:“味道不错。”
徐灵芸高兴道:“这味花茶做起来不算难,过几日也能摆在铺子里卖吗?”
萧晗示意端砚记下制作的法子,又仔细问了花瓣和茶叶的比例,烘焙的时辰,徐灵芸事无巨细,都一一答了。
等木樨花茶的法子都记得差不多了,徐灵芸才发现刚刚回答得兴高采烈的,倒是不经意坐得离萧晗又近了一些,便坐直身,悄悄往外挪了挪。
看见她的小动作,萧晗也没戳破:“这两天,你就得十四了吧?”
徐灵芸点头,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萧府快六年了。
萧晗看着她问:“想要什么生辰礼物吗?”
“没有,我什么都不缺的。”徐灵芸想了想,又道:“明儿我该是跟二太太两人一起吃顿饭,每一年都是如此。”
她的生辰,每年都是如此,不过跟华月喜单独相处,像平常母女那般好生亲近一番。
这一天,萧老爷总是体贴地白天不到月夕院里,而是去查账,留给两人单独见面的时间,徐灵芸是感激他的这份贴心的。
萧晗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拍拍手让端砚呈上一个巴掌大的木匣子:“这是别人送的,适合小姑娘戴的小步摇,萧家没有女儿,便送了你。”
不等徐灵芸婉拒,他就拿起那支步摇,流苏上镶嵌着一颗颗小小的红宝石,微微一动,似是如流水般,让人移不开眼。
她一怔,想到上回看见金琳的小步摇确实好看,不由多看了两眼,大少爷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的?
怔忪间,萧晗已经把步摇戴在徐灵芸的发髻上。
徐灵芸略略低头,就听见一串清脆碰撞的声音,光是听着,就满心愉悦起来,有些舍不得摘下来。
不过看着这步摇就不是普通的货色,她不敢收,便道:“大少爷,这步摇太贵重了,我不能……”
萧晗伸出指头点了点她的下唇,止住了徐灵芸的话:“不给你,难道要送给金小姐?若是我没记错,她快要嫁人了,并不适合。”
徐灵芸一听,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正搜肠刮肚,想要让萧晗改变主意,就见萧昭满脸憔悴地走来。因为养病的关系,徐灵芸好一段时日没见过他了。
萧昭的下巴尖了,整个人瘦了许多,新裁的衣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加上今儿不修边幅,与之前风流才子的形象大相径庭,让人不由大吃一惊。不仔细看,还真是认不出他来。
“大哥,求你帮帮姨娘吧!”萧昭一进来,没跟徐灵芸打招呼,直接走到萧晗面前哀求道:“她绝不可能加害二太太的,这其中必定有误会。父亲根本不给我解释,甚至不愿意见我。明天大哥跟着父亲出府查账,能不能帮姨娘说一说?”
萧晗看着他,摇头道:“你素来明白的,父亲决定事,是绝不可能改变。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更别提母亲了。”
萧昭一手捂着双眼,沮丧道:“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姨娘受苦?我从来没见过她那般伤心,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天下来不但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一夜还长出了白发。每天都喃喃自语,不是她做的,她是冤枉的,听得我心里难受极了……”
“大考在即,你有更多的书要去复习。”萧晗替他斟满一杯花茶,递了过去。
萧昭苦笑:“姨娘出了这样的事,我哪还有心思念书?”
“若是你能高中,父亲欣慰之余,又怎会继续关着姨娘?”
萧晗一句话惊醒了萧昭,他欣喜道:“大哥说得对,我这就去闭关苦读……”
临走前,萧昭忽然问了一句:“听说那位余姑娘,昨日嫁人了?”
他问完,没等别人回答,又面色古怪道:“那日我在湖边明明听见她念叨着大哥的名字,怎么转眼就嫁给了别的男人?”
萧昭摇晃着脑袋,一边嘀咕着“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一边又念叨“年轻姑娘的心思不好猜”,渐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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