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已经彻底没了温书的心情,整日脑子都嗡嗡作响。
其实事后苏淮胥跟她一起分析过那张欠条,上面写的字体是最标准的馆阁体,压根看不出出自谁手。
至于上面的手印,乍一看确实很像苏平河的手指大小,但指纹模糊成一片,根本没办法辨别。
此事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要跟苏平河作对,但又不知对方目的何在。
“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又没有证据,天天在苏府门口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苏平河单手托腮,愁眉苦脸地念叨。
“阁老也真是的,吩咐人把这群流氓揍一顿赶走不就行了?”南星气呼呼地抱怨道。
“打人肯定不行啊。”苏平河有些无奈,“朝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祖父呢,若是我们先动了手,有理都成无理了。”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应该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苏平河沉吟道,“一直这样,对方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事情在三日后果然发生了变化。
——那伙人忽然不来闹了。
骤然的安宁反而叫苏平河惴惴不安起来。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这么又过了两日,大理寺寺丞左关山忽然带了一队官差来了苏府。
当天的雪下得格外大,苏平河裹着赤狐大氅从山园赶至淮园时,身上大氅已经被淋成了白乎乎的一片。
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苏平河缓步走入了前庭。
——这回不是全府出动,前庭只有大理寺的人和苏淮胥在。
左关山正和苏淮胥在交谈,两人的神色都无比凝重。
“平河,你过来。”
苏平河见苏淮胥的语气也十分肃穆,心里难免又添了几分慌乱:“祖父。”
“这是大理寺的寺丞,左大人。”苏淮胥介绍道,“他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老实回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