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抹额这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又改口道:“我方才说错了,就是宝泰赌坊的掌柜雇我来讨债的!总而言之,你今日,要么将这五万两白银拿出来,要么就把一双手给大爷我剁了带走!”
“真是可笑。”苏平河伸出手来,“我这么好看一双手,就只值五万两?”
红抹额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手,发觉她的手指莹白细长,确实好看得很。
但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被自己砍下来?
“少废话!”红抹额显然已经没了耐心,狠狠咬着牙叫骂,“大爷我耐心有限,一炷香之内,五万两拿不出来,苏少爷这双好看的手可就保不住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苏平河怒极反笑,“你方才说是替宝泰赌坊的掌柜来讨债,敢问,这掌柜是男是女,长得是何种模样?”
红抹额两眼一闭,开始胡乱编排:“自然是男的!身高七尺,瘦瘦高高,中人之姿。”
“一派胡言!”苏平河道,“我怎么听说宝泰赌坊的掌柜分明是个年纪轻轻的美艳妇人?”
红抹额愣了愣,他确实没见过什么宝泰赌坊的掌柜,自然也不知道苏平河这么说是不是在诈他,一时没了主意,气势上就低了一头。
“好了!”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淮胥忽然发话了。
他本就生得严肃,又常年身居高位,眉眼间全是不怒自威的气势:“来人哪,把这群地痞给老夫轰出去!”
红抹额惊呆了,连声大喊:“苏阁老是要包庇自己孙子吗?”
“你们除了一张欠条,什么都拿不出来,连债主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都拿不准,还敢来我苏府叫嚣?”苏淮胥冷道,“当我苏府是什么地方?”
红抹额这下彻底没了气势,被苏府的护院连推带拉地赶了出去。
但这群人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善类。
虽然被苏府轰出了门,但没过半日,竟又折返回来,死皮赖脸地在苏府门口敲锣打鼓地吆喝了起来。
“宰相亲孙欠下巨额赌债,拒不认账!”
“宰相包庇孙子,抵赖巨额赌债不还!”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眼看没几日就要过年了,谁能忍得了天天这样被人指着鼻子叫骂?
苏府的护院也不是没驱赶过,可这帮人就像狗皮膏药似的,消停没两个时辰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苏府门口不让闹,他们就在苏府门口几丈远的地方闹,从早到晚,闹得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