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暮不解地抬头看他,眼神里闪过一抹不耐烦。
这人还有完没完了?
“哎呀,你别瞪我啊,”苏平河朝他甜甜一笑,“我就是想告诉你,这碗面我是用一根面条做出来的,煮的时候也很小心没有弄断,所以你吃的时候也当心着点,从头吃到尾,不要弄断它。”
段长暮叹了口气:“这又是什么说法?”
“这代表着长寿啊。”苏平河道,“你没吃过这种面?过生辰不都要吃这种长寿面吗?”
罢了,段长暮心想,就依他吧,不然今晚不知何时才能吃完这碗面呢。
段长暮这么想着,耐心找到了面条的头,开始顺着面条慢慢吃。
还真是不一般。
和他从前吃过的任何一种面条都不一样!
段长暮没有说话,按着苏平河的意思一直将面条吃到了最后,直到碗里只剩下汤才抬起头。
苏平河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确实不错。”段长暮倒也没吝啬自己的夸赞,“你这厨艺倒是出人意料。”
“我出人意料的地方还多着呢。”苏平河满足地笑了起来,“你这辈子能遇见我,真是三生有幸!”
又来了……段长暮扯了扯嘴角。
这时,苏平河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你自己还没吃?”段长暮诧异地问道。
“我就为你煮了一碗……”苏平河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不过没事,我已经教会熏风了,一会让他再给我煮一碗就行。”
段长暮静静地注视着她,发现她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柔和了许多,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几乎要将那平时时常带着笑意的双眸给完全遮住。
他忽然想起那日苏平河在马车上凑过来,吹嘘自己玉树临风貌比潘安。
他此刻也不知是不是被烛火迷了眼,竟也觉得这人,着实是太好看了一些。
想到这里,他尴尬地移开眼,莫名觉得有那么点做贼心虚。
——他怎么可能觉得一个男人好看?他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