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子宽慰她，“小姐宽心，一鸣先生与齐伍先生乃同榜进士，二人私交甚笃。姑老爷拿着一鸣先生的名帖前去拜候，齐伍先生应该多少也会给几分薄面。”

青晗惆然。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青晗更清楚这些个文士都多少有自己的坚持，若是父亲真进不去对方之眼，只怕一鸣先生的面子也不好使。

只是这机会难得，便这般放弃了又实在可惜了。

……

正德堂

听女儿说完，青逾明锁着额很是沉默了一阵，然后郑重道：“好，我便往元洲一试。”

简氏劝道：“老爷，一鸣先生那边也没说不成，只是需要暂候些时日，您何必山长水远跑到元洲求学？”

清原县距元洲少说也得半月车马路途，何必辛苦折腾来哉？

重点是兄长已经和一鸣先生交涉过了，届时一鸣先生必是会收的，而换了齐伍先生那就不一定了。

顾氏也道：“是啊逾明，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不，我考虑清楚了。”青逾明还是摇头。

“娘，珮桦，我还是要去。先前我已耽误了太多光景，不想再继续再等了。而且我想过了，一鸣先生是学识渊博，可齐伍先生也不遑多让。

齐伍先生还曾经入朝为官，对官场之事了解更多，有他指导，我想对我接下来的科考会更有帮助。”

“话虽如是，可齐先生门下求学者众，老爷……”

简氏在心底斟酌用词，唯恐一不小心伤了丈夫的自尊心。

“我知道夫人在想什么，你只是怕为夫到时候被拒承受不住。”

“不，妾身并非此意。”简氏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认。

青逾明拍拍妻子的手，笑得坦然，“夫人不必紧张，为夫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比之他人，我尚差得远。”

顾氏有些意外地道：“既如此，逾明你又是何必？”

“契机难逢，儿子虽知机会缈缈，还是想尽力一试，未曾努力便轻言放弃，儿子只怕将来后悔。何况有一鸣先生的交情在，儿子并非全无希望。”

青逾明笑着，复看着安静站在一旁的女儿，“晗儿以为为父所言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