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晗能想象到当时的危急,不由正色道:“此番要非袁夫子随身护持,恐舅舅危矣,夫子恩重,青晗感激不尽。”
舅舅只是文人,虽然识得些防身术,对付三两个毛贼还凑合,要是真正遇上强敌,根本全无招架之力。
这次要不是袁夫子在,那些人肯定不会只抢了包裹那么简单,届时证据被抢是小,恐怕舅舅连性命都保不住!
袁夫子清隽的脸上一片淡然,“晗小姐言重了。”
青晗回以一笑,复想起,“只是眼下幕后人暂时被糊弄过去了,但此人看来谨慎机敏,不过小小动作都能引起如此大的反应,若是再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袁夫子又不在,舅舅的处境岂很危险?”
“晗小姐不必担忧,老爷特意将我调走,一则是为保护夫人少爷及青家的安全,二则是想看看能否借机诱出这背后之人。
此举虽然冒险,但是有一鸣先生安排的高手暗中保护,老爷的安全上应该无虞。”
袁夫子如是说着,但其实表情却并未放松多少。
简云亭此举分明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去博,虽然已经有严密布控,但谁又能保证中间不会出半点岔子呢?
聪慧如青晗,又如何听不出他话里有意的轻描淡写,不由无奈叹道:“希望一切能如夫子所言。”
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嗯,”袁夫子道,“只是如此一来,姑老爷便暂时不好去东篱书院了。”
简云亭既然已经被注意到了,那林宥腾身边迟早也会变得不安全,此时再将青逾明送去并非明智之举。
青晗垂眸,“这也是无法,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便是。”
一鸣先生的指教虽难得,但实在没必要如此冒险。而且眼下父亲自己肯上进,耽搁一时也无妨。
“其实也不见得需要等,来时一鸣先生说了,若是姑老爷愿意的话,可以介绍以姑老爷到齐伍先生门下一试。”
说着,袁夫子从怀里掏出一封名帖。
青晗接过,好奇问道:“齐伍先生?”
袁夫子解释道:“齐伍先生是崇德十二年的二甲传胪,曾官拜通政司参议,后因厌倦官场的尔虞我诈,挂冠求去,回家乡元洲改当教学先生。”
此番,林宥腾确实是诚意十足的,介绍的人也十分有能耐不含糊。
青晗闻言不由又喜又忧,“齐伍先生既是如此人物,想来求着拜入其门下的文人才子比比皆是,这……”
不是她故意贬低,而是父亲之才确实略显不足,若是这般去了,少不得又是一番打击。
父亲好不容易又有了进学之欲,她不太想这般快便又叫他承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