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老爷可敢立下字据,白纸黑字写下池七的身世,证明她就是你迟家女?证明迟、楚两家的婚约定的是我与她,而不是迟明珠?”
只要有迟学海亲笔写的池七的身份证明,日后就再也不用怕迟家人反口,也不用怕有人质疑池七的出身了。
迟学海只当楚宴是在激他,扫了眼在一旁装“鹌鹑”的池七,自信她不敢自爆身份,就一挥手,道:“有何不敢?这本就是事实,贤婿若是一定要有这一纸文书才能安心,迟某写予你又如何?!”
“好,那就立字据为证。”
宋懑眼中闪过一抹恍然,却是看破不说破,痛快的一拍桌子,笑道,“来人,送笔墨上来。”
不待迟学海发话,就有机灵的小丫环如箭一般小跑出去,取了笔墨来。
反观堂中的迟家六口,除了迟学海在面对楚宴时,尚算游刃有余,吴氏和四个儿女在楚宴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细看还能看到他们的腿在抖。
在场的几个男人讨论池七的身份问题,却谁都没问池七意见,也让池七体会了一把她跟迟学海博弈那会儿,楚宴在旁边当背景板的感受。
迟学海到底是文人出身,楚宴要求他写一份池七的身份证明。
他就从池七出生开始写:为什么不被人所知;为什么全家流放也没被波及;迟家老爷子为什么与楚家定亲;一篇几百字的身份证明写的扬扬洒洒,声情并茂。
放到后世,这就是一篇优秀作文。
宋懑虽不知道楚宴在虎骑军里的身份,可能在军队中活过十个年头的人,怎么可能会只是个普通的士兵?!
池七到底是不是迟家人,在场的明眼人单从相貌上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楚宴既然不是要休妻或是和离,而是只要迟家出具一份迟学海亲笔写的身份证明,宋懑有意结交楚宴,也就不介意给他雪中送点碳,锦上添朵花。
宋懑不但在身份证明上,大方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还盖上归义县的县令大印,并要迟学海再多誊抄一份给他带回府衙存档,也算是为楚宴把池七迟家女的身份彻底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