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些芝麻突然在记忆里活了过来,变成追兵腰牌上密布的铜钉。

正细思极恐得出神,吴瑷捂着受伤的手臂追了上来,“生死幽关了都,还有空在这分什么神。”

一把扯过男人的后襟,拽着他钻进了当铺后巷,黄铜门环上斑驳的貔貅纹正在暗夜之中幽幽发亮。

她突然顿住脚步,松开紧攥的手,由发间拔下银簪,在墙砖某处轻轻一叩。

"吱呀"一声,暗门洞开,阵阵霉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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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湉踉踉跄跄着跌了进去,掌心蹭过砖缝里的青苔。

吴瑷反手合上门板的瞬间,外头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接着是利器破空之声。

好险,差一点就玩完了!

当铺掌柜举着油灯过来时,灯影在布满裂痕的墙面上左右摇晃。

载湉刚想埋怨,却看见吴瑷自顾自的在那撕开袖口,包扎伤口。

素白色的中衣上浸透的血迹,竟与昨日军机处递来的辽东急报一般刺目,“你,你受伤了?!”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吴瑷玩味的逼近男人,“陛下莫非心疼?”

“谁,谁要心疼你这个冷心冷肠的女人!”载湉顿时臊得面红耳赤,心虚得不敢直视。

“呵,走吧!”吴瑷可没空在这陪他调情,等下老掌柜该寻过来了。随即掏出火折子,轻车熟路的行走在前。

载湉匆忙跟了上去,望着女人那道纤瘦的背影,无数个疑问在心底生成。

“这人与"永和"当铺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顾生死相救又有何图?

…………”

两人走了没一会儿,便与提灯而来的掌柜碰了个正着。

掌柜心下大骇,忙揖礼相求,“不知宫主到来,属下多有怠慢,还望宫主开恩。”

“李叔,咱们屋里聊。”吴瑷的伤口似有加剧之势,哪有功夫问什么责。

李掌柜片刻不敢耽搁,即刻调头,默行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