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秦云何的官职,但是一看就是有功名在身,而且柱子喊他“大人”,很可能是有官身的。
于是两人拱了拱手,还算客气的道:“此人侵占河道私自耕种,知县大人奉令罚钞,他拒不缴纳就算了,还在县衙喧哗吵闹。”
柱子一听赶紧辩解道:“秦大人,我没有吵闹,我只是实在没有钱,想让宽限几日。”
那两个官差一听他又喊“大人”,于是问道:“不知大人官身何处?”
这扶余县的官他们大多是认识的,这人就算是当官的也必然不是此地的。
秦云何本也不在此任职,何况尚未到任,更是不便亮明身份,于是将两个官差拉到旁边。
“二位,为何其他人都不戴枷,就这人戴枷啊。”
那两人道:“别人都老实,就他闹腾,惹得县丞大人不快这才给他戴了枷。”
秦云何回头去看,只见柱子还跪在地上,嘴唇因为久未喝水干裂起皮,脸上还有两行泪痕。
柱子见他看过来,又满含期许的往这边倾着身。
秦云何实在于心不忍,回过头从身上摸出本来打算给车夫的钱,道:“二位,你看,这兄弟也实在可怜,他也不是犯了重罪,能否帮他买杯茶,也是二位的功德。”
那两人也看出来秦云何大抵真的是有官身的,互相看了一眼,接过钱道:“行。只要不是让我们给他摘枷就行。”
“那不敢,你们也是上命所差,那就有劳了。”秦云何又拱了拱手。
官差也拱手还了礼,过去将柱子扶起来,另一个人则拿出自己随身的水袋拧开给柱子喝了几口。
柱子喝了两口水,眼里泪水更是止也止不住,只拿眼看着秦云何,眼里既有绝望又有期许。
秦云何无奈,只能看了一眼,回身上车。
“车夫大哥,去先生家。”
其实单凭扶余知县免了他的侵河钱,秦云何回来就该递上拜帖,以此为契机去拜见一番。
然而因着上一世的经历,他一直有些回避。
就想着若是知县主动邀他便去,没有主动邀他也就不了了之算了。
如今看来,这一趟还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