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何心里五味杂陈,心里想着,无论那些差吏如何为难他,翻检如何严格,他都一定忍住。
他要科考,决不能半途而废。
这边一波未平,忽然远处传来喝骂和求饶声。
继而又传来官员厉声质问着什么,再就是不断地哭求声。
排队的考生瞬间鸦雀无声,只伸长了脖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一时人心惶惶。
“怎么回事?”秦云何不免有些惶然,极低的声音问哥哥和林召棠。
两个人都皱着眉轻轻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喧闹安静下来,举子中渐渐有低声议论声传来。
“好像是有人夹带。”
“什么,会试都敢夹带,那不是找死吗?”
“今年本来就比往年严格,这下恐怕更严了,唉——”
秦云何几个人也都有些惊讶,本朝律法对科举夹带处罚极重,不光会充发为吏,还要在贡院门口枷号三日。
虽然大多数人都没有夹带,但这事一出举子中的气氛还是越来越压抑了。
终于轮到了秦云何这里。
林召棠和秦思都去了旁边的搜检处,秦云何拎着考篮走上前去。
放下考篮,又拿出结状和照身递过去。
“考生,秦问秦云何,丙寅年生人……”
那差吏对着结状和照身仔细比对,另一个差吏则把考篮中的物品一一取出来。
烛台、毛笔、砚台都被拿出来检查,米袋也被打开手伸进去摸了几遍。
那搜身的差吏让他将鞋袜脱下来,又将衣带都解开检查身上。
秦云何一一按照要求照办,莫说这天气寒冷,光说这大庭广众衣衫不整也挺让人不适的。
只是既然大家都这样,秦云何也顾不上羞辱不羞辱了。
这差吏还好,检查完身上,最后检查耳朵鼻孔也只是象征性看了下便点头可以了。
秦云何赶紧系好衣带,再回头,发现玉茹缝的薄被已经被拆开,所幸棉花没散。玉哥儿给的狐皮垫子的衬布也被拆开了,幸好也不影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