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他一个动作,就对市面上的布匹成品或原材料的价格大有影响。
不仅如此,姜俊业最先购入了京城的新款机械,今年又成立纺织商会,当真是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就连马知州都派人送了贺礼来,其他人要是不表示表示,岂不是公然的不给面子?
“黄老板!好久不见!”
“姜老板,恭喜恭喜,祝令堂寿比南山!”
姜俊业三四十岁年纪,正当年富力强,一大早就穿上体面衣裳,站在门口迎客,从早上到中午,客人来得“春江潮水连海平”,一波一波又一波。
待到午间开席,主人家必得在席间主持,姜俊业回到主桌,面上露出笑容,举起杯来,却又听得门口管家唱道:“巡海御史余年到!”
众人少有听见这么个官位的,都伸长了脖子,看这个御史长什么样子。
也有在底下嘀咕,说御史见过,巡海是个什么意思?
姜俊业亦站起来,迎了过去。
“姜老板,恭喜呀!”
只见来人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妇人,容貌颇为秀丽,身边跟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略带邪气,一个穿着道袍,极漂亮的一副少年面相。
三个人都长得一副好面孔,可是哪个也不像正经当官的,叫人不知道跟谁问好的好。
还是姜俊业见多识广,冲着小妇人一拱手道:“余女史大驾光临,蓬荜生辉!”
“我听闻老太太六十大寿,前来贺喜。”
小妇人虽年少,说起话来倒是老成,满面笑容,手儿轻轻一挥,旁边那高大的男子便将锦盒送到姜俊业跟前。
这一来一回,底下众人早已议论纷纷起来。
“怎的是个女的?”
“女人当什么御史?莫不是骗人的把戏?”
“别瞎说,你瞧姜老板,不是跟那女人谈笑风生,这做不得假。”
“哼,她就算是个官,也只该在内廷行走,出来瞎跑什么!”
其中有个年纪大的棉商,捋着一把长须很不以为然:“这种到处乱跑的女人,最该给她裹了脚,关在家里,不然心都野了!”
“说的对呀,我瞧现在的风气就很好,让女人都裹上脚,不但好看,而且小脚女子就是比大脚贤惠温顺。”
另一个极其喜欢小脚的儒商亦无比赞同。
余年耳朵不聋,他们聊天谈话的内容也听见一二,冷笑道:“那些不懂经济的人这么想也罢了,几位都是做纺织的,不该异想天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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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异想天开?你一个女子,懂什么经济不经济,纺织不纺织?”老棉商很不欢喜。
余年微微一笑,便将火力集中在他身上:“我想请问,您收棉花,采棉的有几个男子,几个女子,摘棉籽的有几个男子,几个女子,纺棉纱的又是几个男子,几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