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是他的好兄弟,也曾旁敲侧击过我,我又不是傻瓜,当然能看到木头脸红。
可我不太懂他。
结果后面他从小人手下又救了我一回,我中了不太好说的药,神智不清的时候对恩人下了手,把他强吻了。
简直是恩将仇报。
盛暻不怪我,他说“没事”,我看见了他通红的耳朵和手指,他定也是觉得我污了他的清白,毕竟他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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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失了初吻更要命的是,我好像真的有一点喜欢他了。
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头脑坏掉了,我不光主动抱住了他,还让他笑给我看。
盛暻为了哄我开心,真的对着我弯唇笑了,他笑时眉目舒展,脸上的那点冷意像是融化了一样,我好像也要化了。
我不是一个本分守己的人,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掰着指头一件件都数不完,掺和卫家的事只是我一厢情愿,师弟师妹说我老好人,我也不反驳,是就是呗,我就是见不惯冤屈,难不成心肠好还是件坏事了嘛!
只是在盛暻陪我查事之后,我们说了些话,隐隐觉得他与我不一样。
后来才明白,他是被烙印好轨迹的僵木,我是自由生长的树,哪怕歪七扭八,师父也会说我们的枝桠生得好。
他并没有。
我想,他其实没有世人口中说得那么风光。
他有很完满的家,父母居于高位,兄亲名声远扬,家中富贵齐天,可他似乎并不是完整的。
我没有爹爹娘亲,亲人里面我只有阿萝,我本是羡慕他的,却又想到各处人有各处的苦楚,收回了慕意。
盛暻不知道我这样想他,他总是平淡的,平淡的对我好,素日里的练剑与修习,他从不拖延,兢兢业业很是勤勉。在山间练剑时,我时常会偷看他,他舞剑的动作干脆利落,行云流水,是世上一流的剑修。他救我那么多次,从不求什么回报,也不在意自己救的是谁。
这样的人,骨子里是风清气正的。
我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看明了他对我有意。
盛暻是喜欢我的,我知道,对于他这份思慕,我虽惊喜,更多是惶恐的,不知自己如何能配得上。
他的修行和学识都在我之上,模样也比我好看,我不过是话多了些,平日闹腾了些,却入了他的眼。
夜里,我躺在床上照着镜子,镜子里的人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睫毛卷卷翘翘的,眼仁的颜色越看越奇怪,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搓了搓自己的腮帮子,把头埋到了被子里面——我在各门各族的姑娘小姐中,当真排不上有多好看的,顶多皮肤白了些,才觉显眼。
我从没有因为模样烦过心,只是想到盛暻,就会相形见绌,却抵不过我想见他和想陪他的心意。
毕竟,我是真真切切喜欢他的。
盛暻邀我去看花灯的那一日,我欣喜得不得了,在心中想这是唤幽会还是什么词儿,梳了好久的头发,不想到场的不止我一人,是和苏烨晏庭深几个友人结伴出行。
那夜,他像要告诉我什么,却没能说出口,我其实察觉到了,但不敢先一步说。
我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我自以为自己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到了要做出选择或是迈步的时候,只敢蜷缩于安心之处,一旦不安与害怕,就会缩着要逃。
盛暻却会对我说“没事”,“不要怕”,“有我在”,他把自己的魂魄扯下了一缕送给我,存在那件很漂亮的玉饰中,在无间冥浮,他抱了我,我却只会哭,那一瞬,我抬眼看去的世界里,好像只有他。
我是在此刻爱上他的。
他那么好,我却用心间的低劣之处去试探他,用幌子看看他对我的真心到底算作几何,好像若他想走捷径,我就有理由否决他对我的情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