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在河边遇到的红衣男子,也多次诱导我吃下点心,每当我准备吃时,溺死的女子便会现身。
难道点心有毒!溺死女子现身,并非要拉我做替死鬼,而是为了阻止我误食毒点心。
如此说来,她与那红衣男子争斗,也不是为了争抢我,而是为了护我周全。
但同样是在河边,红衣男子谋害女子时,是直接将她拖入水中,使她溺毙。
为何遇到我和户部侍郎之子,却改用下毒?是因为男子力气大些,下毒更加万无一失 ?”
凌虚却在想:“我是在大年初二,在井边参加汲水仪式。
为什么死者,却在大年初一,起早在河边汲水,难道是各地风俗,各有不同?”
突然身后传来吟诗声:
“大漠孤烟鸿雁唳,远山暮雪栖鸦啼。
断鸿声里秋声远,寒鸦眸中朔风凄。
霜锋雪刃寒光冽,金戈铁骑浮云低。
击筑悲歌岂无时,马革裹尸应有期。”
凌虚转身一看,念诗的正是李玄真:
“凌虚公子,上次分别时,我曾说过,下次相逢,定是在大喜大悲时。”
凌虚环顾四周,大年初三,街头巷尾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可谓大喜。
然而,那支送葬队伍,素白幡旗随风飘摇,哭声哀恸,可谓大悲。
“李道长,果真神机妙算,此时此地,正合大喜大悲,与您所言丝毫不差。”
李玄真微微颔首:“我方才所念的诗,公子可记得作者是谁?”
凌虚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朔方节度使李怀仁所作。”
李玄真微微点头,神色间流露出一丝感慨:
“李怀仁,年少有为,凭借赫赫军功,荣登朔方节度使一职,镇守北方。
他在苦寒之地,日夜操劳,殚精竭虑,抵御吐蕃与突厥,保一方百姓平安,真是国之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