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东凰看着他:“昨晚没睡好?”

“睡不着。”凤摇光如实说道,“总忍不住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

晏东凰声音沉稳:“入了南陵之后,你想做什么,尽管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不必顾忌任何事情。”

凤摇光应了一声是,转身大踏步离去。

没有多余的话语,仿佛一切默契和信任尽在无声之中。

晏东凰换好一身龙袍,转身走出青鸾殿。

抵达院门外,一个嬷嬷匆匆而来,跪在地上:“陛下。”

“何事?”

“后院的几位公子得知陛下已登基,吵着闹着要见陛下的面,说他们是陛下的人,理该进宫侍奉陛下,得到他们该有的名分。”

得到他们该有的名分?

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种诡异古怪的不真实感。

想当初他们一起非议储君时,那副义愤填膺不屑以色侍人的语气,着实让人过耳难忘。

这才几天就转了态度?

晏东凰声音淡漠:“学了这么久的规矩,竟然还敢吵敢闹,看来嬷嬷的手段还不到位。”

跪在地上的嬷嬷脸色一变,连忙磕头:“奴婢知道,奴婢这就重新教教他们规矩。”

晏东凰没再说什么,举步往府外走去。

长公主府大门外,帝王銮驾浩浩荡荡地,侍卫宫女齐齐跪下恭迎圣驾。

御辇不远处,一个身着青色袍服的男子安静地跪在那里,不知道跪了多久。

二月里天气乍暖还寒,尚未进入春暖花开的季节,而那人身上只着一袭单薄青袍,衬得身躯颀长瘦削,沉默静跪时,看着倒有几分风骨。

确实应该有几分风骨的,否则当初也不至于让晏东凰心甘情愿下嫁。

盛景安。

一个多月不见,看起来清瘦了不少。

长公主府外静得落针可闻。

乌压压的侍卫恭候着新帝,御辇尊贵奢华,前后太监宫女无数,是荣春安排过来接驾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