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璋心底沉思,张鲁与庞羲的交战,一直是不痛不痒。
若不能让双方两败俱伤,那庞羲归来后,那自己不就依旧是傀儡吗?
刘璋心底又有了个主意,于是目光停留在一名将领身上,“李思。”
“末将在。”李思站出,躬身道。
“张鲁骄纵,不听本州牧号令。你去将张鲁之母,张鲁之弟斩杀。并砍下他们的头颅,送往汉中,以儆效尤。”刘璋命令道。
“这……”李思有些迟疑。
先主刘焉在世时,便喜欢与张鲁之母,研习五斗米道。之前刘焉重病去世之前,便将其请来,为他消灾祈福。至今仍留在成都。
若是将张鲁之母、与其弟斩杀,那岂不是就彻底得罪了张鲁吗!
“恩。”刘璋看他迟迟不接令,眉头直皱,怒斥道:“莫非你要抗命不成?”
李思被吓的当即跪在地上,如今赵韪、庞羲皆不在此,无人敢违抗刘璋的命令。
李思连忙道:“末将遵命。”
看着对方离去,刘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鲁得知消息后,必定会与他决裂,而庞羲自然也会与张鲁僵持不下。
如此一来,控制他的三股势力,皆已被调遣到外界,互相制衡,短时间内根本无法赶回来。
接下来,便是他培养自己势力的好机会。
益州本地士卒,与东州士,这两方势力应该选哪方呢?
这让刘璋有些犹豫不定,难以下定决心。
这时,下发的李严开口道:“启禀主公,最近从三辅之地流窜的流民越来越多了,他们饥寒交迫,还请主公为其发放粮草资助。”
流民、东州士、外来户,无根浮萍。
这几个词,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刘璋已经清楚,自己日后该如何行事。
那就是像父亲那般,拉拢外来的东州士,从而打压本土益州氏族。
东州士犹如无根浮萍,他们在益州没有根基,只能依靠自己的权势。没有他的支持,所谓的东州士,就只是一些难民而已。
而益州本土氏族不同,他们在益州有着难以估计的能力,若是让其得势,那自己岂不是再无翻身之日了吗?
想到这,刘璋点点头道:“我本仁厚,见不得这般苦楚。便让其留下吧,每日发放吃食,不得侵扰。”
“主公仁德。”东州一派的官吏,连忙拜谢道。
自己广施恩德,到时若有危难,或许便是生还的契机,刘璋这样想到。
汉中郡。
沔水之上,鲁肃驾船朝着南郑前进。
此次他前来,一是说服与张鲁合作,一同进攻益州。
其次,便是勘探地形。汉中的核心区域,拥有一大片平原耕地,具备耕战合一的条件。
汉中和益州都属于易守难攻的地势,四面环山,北有高峻险拔秦岭,南有浑厚绵长的大巴山。
而东西狭长,宛若一条走廊,一条沔水横穿而过。
两侧的秦岭与大巴山,都修筑了很多通向益州腹部和关中三辅之地的通道。
更是韩玄日后战略的重中之重,因此此地必须拿下,因此鲁肃也是提前做好准备。
经过数日的跋涉,鲁肃很快来到汉中治县南郑。
南郑的街头,能够看到很多的道人,不准确的来说是官吏。
张鲁为天师张道陵之孙,虽为一路诸侯,但崇信天师道,治下实行政教合一理念。
因此,张鲁自称“师君”,麾下将士自称“鬼卒”,官吏自称“祭酒”。
与天下诸侯相比,显得格外特立独行。
但经过鲁肃一路上的观察,发现汉中郡被张鲁治理的很好。
但他又从中,看见了曾经黄巾之乱,太平教的样子。
郡内由祭酒管理各县百姓,令病人自首其过;对犯法者宽宥三次,如果再犯,然后才加惩处;若为小过,则当修道路百步以赎罪。
这让鲁肃,对于张鲁这个人,有着极深的印象。
鲁肃还看见,一些街巷路口处,有不少人提着一个麻袋汇聚在一起。
经过他的询问才得知,若想信奉天师道,须纳五斗米,因此天师道也被世人称之为“五斗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