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战士一步冲上,与姜囧并肩出矛,将敌兵刺死,纵声高呼:“敌将已死!”
凉州兵士气更盛,高呼酣斗,胡兵稍退,连曲归尸体都没来得及收。
一名士兵上前割下曲归首级,用长矛高高挑起。
鼓声如雷,李放、赵昂等乘胜猛攻,去兴、爰无且不能当,节节败退,退入营中,依营固守,并急忙派人向阎行求援。
阎行在南城守株待兔,接到去兴使者急报,吃了一惊:“莫非凉州兵假装击南,实则攻东?”既然能这么快就击破曲归等,定是主力无疑。下令调集一万五千兵赶往东城。命使者还报去兴,务必要将凉州兵主力死死咬住不放,为援兵合围将之全歼创造机会。
阎行犹豫了一下,自己还是留在了南城,反正自己所率乃是骑兵,驰援也很是方便,很难相信城中真的会弃许晋遗体不顾。
阎行目送援兵行至冀城东南角,忽听到亲兵高声报告:“将军!敌军出南门!”阎行忙转头看去,果然见一彪人马从南门疾驰而出。
皆是骑兵,也不重新列阵,直冲阎行中军。
高悬许晋首级的旗杆留在中军前面空地。
阎行又惊又喜,大笑道:“我固知李放等必来取许晋遗骸!”笑声牵动耳朵伤势,痛如刀割,连忙停止。身上几处剑伤也在隐隐作痛,让阎行恨意更增。
下令迎击。
出城骑兵仅千余,自己却有胡骑五千,足以破之。
双方前排骑兵迎面奔驰。
战马纷纷下意识想要停足,但马上骑士双目通红,双腿猛磕马腹,逼得战马在悲鸣声中,轰然撞在一起。
前排人仰马翻,基本上同归于尽。这么猛烈的对撞下,再高的武力也很难保全性命。
孙柔大旗处于第三排的位置。第一排十余骑兵全体阵亡。第二排二十名骑兵与敌骑交错而过,长矛交击,落马半数,其余继续深入,与后面敌骑交上手。
孙柔出身边地,骑术精湛,挟着长矛刺死一名敌骑后,已是将环首刀握在手中,策马奔驰,避让过敌骑长矛,左右劈砍,瞬间又将两骑斩落马下。
阎行骑兵虽多,幅面却比较宽。孙柔乃是排成锥形,一心前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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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阵型本就稀疏,适合用于攻击,不适合防守。
孙柔奋不顾身猛突之下,与阎行骑兵交错而过,换了个位置,更不停留,直取看守许晋遗体的羌兵矛阵。
阎行圈马回来,背对冀城,将孙柔隔绝在外,看着冲向矛阵的孙柔骑兵,脸上露出冷笑,下令追袭孙柔后背。
第一个照面之下,孙柔至少损失了一两百骑。再攻矛阵,就算他能攻破,不付出将三四百骑的代价是不可能的。也许不用自己率骑兵碾压,他就自己崩溃了。
阎行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沉不住气,如果不派出那一万五千援兵,围杀孙柔更是板上钉钉。转念又想,如果不分兵,恐怕孙柔是不敢出来的。
这样的结果也不错。
阎行正得意时,望见孙柔杀入羌兵矛阵,眼珠子几乎瞪出来。
即将冲入矛阵时,孙柔骑队中突然腾出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落入矛阵之中,后者阵中立时烟尘弥漫,伸手不见五指。
孙柔骑兵轻松转向,绕过羌兵矛尖所指,环首刀扬起,砍瓜切菜一般,将羌兵杀得鬼哭狼嚎。
羌兵只觉得口鼻奇呛,眼睛剧痛,难以视物,耳边又传来同伴的惨叫,心中惊惶,扔矛揉眼者有之,闷头乱跑者有之,矛阵瞬间崩溃。
孙柔等轻松杀到旗杆下,将之斫断,取了许晋首级,将尸体抬上战马,向西奔驰,绕了个弧形,斜斜向阎行杀来。
不突破阎行,是不可能回到城中的。
阎行奔到羌兵矛阵前,闻着辛辣刺鼻的气息,才明白孙柔等为何用布巾蒙着口鼻。
投掷在羌兵阵中的乃是混杂了胡椒粉末和沙土的“生化武器”!
这东西不太容易用在高速奔驰的骑兵对战中,然而用在卓立不动的矛阵中,今日又微微吹着北风,方一举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