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最终还是隔了守祭台的厂卫,一步的距离,很近。
西疆王怒火冲到头顶,当即想扑上去将这个始作俑者撕个粉碎,只是还未有动作,身体就仿若被定住了一般,麻痹不堪,动弹不得。
余光扫过人群中的祝余和杜衡,丹素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敢在这样的场合闹事儿的人自然是留有后手的。
“你想要什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音节。
“我要你去我父亲坟前赔罪,给我白家列祖列宗道歉;我要你王书昭告天下以还白家军清白,且将这些年白家军因你所受之苦尽数尝一遍;我要你在太父太母牌位前跪百日细数对我母亲的不恭不亲、对你妻子的不爱不忠、对我兄长的不谅不察;我要——你清除朝中贪蠹之虫,而后自行退位于世子、余生皆思己过!”
声音恰到好处穿进西疆王耳中,蚤休彼时已经说不出震惊,比震惊更甚的,是惧怕!
而两人中间隔着三个持刀站立的厂卫,面无表情地脸色下恨不能自己原地消失、一辈子也记不起自己曾经听一女子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丹素盯着西疆王将近一息的时间,二人无声对峙。
台下及周围的人大都沉浸在丹素所言的“真相”中,只有一部分人注意到两人距离很近,却瞧不见他们是否在热切交流或是针锋相对,一时不明所以。
“小女白苏,以白家女之身,在此恳请王上允准重新彻查当年白家通敌叛国一案!”
众人闻声侧目,只见丹素已后退一步单膝跪地,行的是白家军武将的请令礼。
于此同时,卫兵之外另一侧的法夏也单膝跪地,洪亮的声音响彻祭场:“法夏恳请父王允准,重新彻查白家一案!”
西疆王脖颈僵硬,只从余光望见祭台中央的苏木也缓缓跪下,一如当年她出嫁时端庄、秀丽。
“恳请王上允准,彻查白家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