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之时,丹素已经走上了祭台。
回过神来的祭司得了西疆王的授意要去阻拦,却被跟在丹素旁边的法夏隔着卫兵掣住了胳膊无法行动。
见此,西疆王竟怒极反笑,阴鸷的目光死死咬住丹素:“你是何人?西疆圣坛唯有圣女可入,祭祀之日擅闯圣坛更是罪不容诛,你又有几条命够我西疆百姓祭拜上苍以谢罪!”
是不是西疆圣女一说,但擅自破了西疆祭祀大典,可就是误了整个西疆的气运,若是丹素在这里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怕是单单论祭台周围的百姓都能将她生吞活剥。
苏木正要开口,丹素却抬头第一次对上了这个梦境中所谓“阿娘”的目光,极为相似的凤眸传达着勿忧二字,极具安抚人心的力量。
也罢。
苏木微不可察地弯了眉眼,轻轻眨了一瞬。
得了默许,丹素这才转身面对西疆黎民,出口的话却是对西疆王方才质疑的回答:“我是谁?十五年前种下的蛊想必已经告诉祭司答案了不是吗?还有我的这张脸西疆王也再熟悉不过了吧?一个人的皮相能伪造,怕是西疆王室流的血不容易洗干净,不知西疆王可要亲手放血验身?”
不待西疆王回答,丹素从苏木公主手上接过圣香,指尖相触之际微弱的声音道:“放心,阿娘。”
后两个字让苏木公主身体一僵,凤眸里波光荡漾,似是难以置信。
丹素却是勾着唇角,缓缓笑着。
将圣香点燃后奉在祭台之上,纤纤素手执起香炉旁放置的匕首,在左手心不轻不重一划,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滴落,被吞噬般与炉内香灰融为一体。
不多时,绵密的香一股接一股,袭击在场所有人的鼻腔和肺腑。
如高山流水清澈明朗,窥远黛,唯见苍翠不闻袅袅薄纱;
似昆虫草木生机盎然,寒暑往,万物复苏归期皆此时;
若杂粮五谷浑厚悠远,积沉淀,浸透湿润的泥土与干燥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