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丹素冷声道:“人只有在生死边缘走过之后,大抵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温热的气息穿过布袋,打在法夏脸上,却让他毛骨悚然,他还没册立王妃,还没过上花天酒地、逍遥自在的生活,怎么能中这种毒?
他还有事情没办,还有挂念的人没找到,还有多年的冤案未曾昭雪,他更不能轻易束手投降。
恐惧之后,法夏更是愤怒,憎恨那些挡他道路的小人,憎恨那个奸诈多疑的父王,憎恨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毛贼,更憎恨,他自己。
若不是他太大意,怎会落到如此田地?若不是他能力不够强大,怎会找不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怎会翻不了陈年旧案,还当年一个真相?
丹素冷冷看着面前颓败不堪的人,果然,人在艰难困苦之前都是蝼蚁,哪有什么万事终将顺遂、一世最后荣安,不过都是戏文里骗小姑娘的鬼话。
丹素将匕首扔在一边,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道:“殿下好好想想,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醉朦胧的解药重要,如果想通了,中元宫宴后到楼外楼上上房等着,到时我若有空自会去见你。”
丹素走出破庙,京墨像是早就算好了时辰,将马车调转过车头,等在路边,招呼她上车。
丹素嘴角勾着,望见笑的一脸骚包的京墨,脸上也挂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劳驾王爷送我回楼外楼,车费到付。”
“好嘞!”
京墨什么也不问,看着丹素坐好之后,熟练的驾着马车,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破庙里,法夏好半晌才从各种情绪里缓过来,却耐不住心口一阵阵刺痛,用尽全力挨过来之后,已是满头大汗、衣衫尽湿,而后才摸索着往丹素临走时扔匕首的方向挪,一寸一寸在草垛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