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冕和徐凤鸣久久无言,半晌,姜冕说:“哥,所以你就回来了吗?”
“我在岛上待了一段时间。”姜黎说:“阁主说我的毒虽然无解,但他可以想办法尽量帮我延续生命,可我……”
徐凤鸣:“可你舍不得苏兄。”
姜黎点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在死之前再看看子谦,后来我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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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先生将他的毕生功力传给了我,我这些年一直靠着先生传给我的内功压制毒性,延缓毒发时间。”
徐凤鸣:“所以,你这些年一直在苏兄身边?”
“是,”姜黎颔首:“凤鸣,很对不起,子谦很聪明,他身边还有黎朔和穆菲德这两个大刺客。
我不能让他看见我,更不能让他察觉到我在他身边,所以我只能在不引起他们的注意下,尽量帮你们。
不过收效甚微,最后还是害了你们。”
“哥,其实效果不错,”姜冕听了,认真点评道:“当初如果不是你帮忙,恐怕大安城被四国联军围城的时候,齐言之他们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那个被魏肇派出来传信的士兵,恐怕不能活着抵达大安城。
还有郑琰,我想,郑琰能从大溪城活着回来,应该也是你在帮忙。”
“子敬说的对,”徐凤鸣说:“其实,当初苏兄撺掇燕平全军出境,同时发兵平川和函谷关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燕平成功,那样一来,启国就再也没有入主中原的机会了。
不过万幸,那一场我们险胜了。
但我后来细细想过,发现平川大战的关键点在颜臣安身上。
老实说,我一直到现在都在后怕,当时真的只差一点,当初若是颜臣安反应稍微慢一点,那燕军就攻占了洛阳,只要他们扼守住虎牢关,启国就完了。”
“实不相瞒……”
徐凤鸣说到这里,忽然有点自愧不如,他笑了笑,继而轻叹一声:“姜兄,我这几年一直都在反复思考。
颜臣安固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可他是有前科的,而且犯的还是造反这样罪不容恕的大罪。
颜臣安被关在廷尉狱,一关就是好几年,好不容易才被放出廷尉狱。
最后更是在大安被围城时立了功才得到重用的,燕国兵发函谷关的时候,距离他被调到大溪的时间并不长……
当然,我不是怀疑他的能力和头脑,我只是……
实话说,当时那样的情况,他是万万不敢随随便便先调兵的。
毕竟他是戴罪之身,虽然是戴罪立功升上来的,但那时候颜臣安的身份其实很敏感。
别说朝中官员,就连赵宁都不放心他,派人随时监视着他。”
“这是人之常情。”姜黎笑了起来:“毕竟被关了这么多年还能号召百姓,换成是我,我也不放心。”
“所以……”徐凤鸣看着姜黎,说:“我觉得颜臣安那样的人,是万万不敢轻易先斩后奏的,哪怕是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
因为他被关了这么许多年,不了解朝中的局势,也不了解赵宁。
一不小心,很有可能会成为眼中钉肉中刺,被灭口。”
“所以,”姜冕说:“他敢这么做,就说明当时一定是有人跟他保证过,不管拦截成功与否,他都绝对不会遭到赵兄的清算。
我想,当时一定有人告诉过他,赵兄不是容不下人的人。”
姜黎嘴角挂着一抹恬淡的微笑:“我就说,这场持续了几百年的乱世能这么快结束,绝对是因为子敬和凤鸣太聪明了。”
“唉——说来丢人。”徐凤鸣不无惭愧道:“实不相瞒,姜兄,我跟子敬好几次都玩脱了,要不是你的话,恐怕现在登基的是燕平。”
“是啊。”姜冕多少有点觉得丢人,感慨道:“包括宋国,也是苏兄的功劳。若不是苏兄,按照约定,恐怕现在宋国还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虽然……”
姜黎看了姜冕一眼,他挑了挑眉,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虽然子谦的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
徐凤鸣:“……”
姜冕:“……”
姜黎:“子敬,你说得对,不管怎么说,宋徽、宋熙父子不贪心,只想自保。宋国虽然小,却一直国泰民安。
老实说,子谦这么做,确实过分了。”
“可……他是子谦啊。我知道我这么想对宋徽父子不公平,但……我总是不忍心怪他。”
姜黎说:“而且,他都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他不会生病,也不会做这么多事。
凤鸣,子敬,还有你们也是,被无故牵连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兄,这不怪你,”徐凤鸣说:“只能说,这都是命。”
“是啊,”姜冕附和道:“谁叫郑琰当初要害你呢?这都是报应。”
姜黎:“不,其实……”
其实,姜黎察觉到苏仪要对付徐凤鸣等人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到时苏仪真的动手,他就不隐藏身份了。
可他也没想到,苏仪动手的时候,正好是他毒发的时候。
等他好不容易运功暂时压制住身上的毒性匆匆赶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哥,你还有多少时间?”姜黎问。
“我不知道,”姜黎摇了摇头:“这两年毒性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可能……不超过两年了。”
姜冕:“那我们呢?”
“寂灭散虽然是慢性毒药,但最多三年就会毒发身亡。”姜黎说:“凤鸣、子敬,对不起……
我试过将我身上的内力传到子敬身上,借此来延缓毒发的时间,但我失败了。
我平时给你们开的药也没有抑制毒性的作用,只能帮你们缓解每日毒发时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