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就是最理想的状态。如今,他的肉体价值大于灵魂价值,那张脸,如今是我唯一的依托。
四周寂静无声,可耳旁却传来锅碗瓢盆一顿乱砸的噪音。
我的妈妈回家了,身体差点挤不进门框。声音响彻了整个破旧阴暗的楼道,每出一句声,天花板的灰尘,都会抖落一些。我曾无比希望这栋楼应声而塌,把我们都砸成血肉模糊的饼。
看到没有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饭桌上的东西,一下全被掀翻在地。
今日估计是输钱了,那棋牌楼被她坐塌了好几把交椅,还对她热烈欢迎不无道理。每一次去,都是去送钱的。
而那钱,都是给我的“打赏钱”。
我做什么可以被人“打赏”?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睡过去了。没有来得及做饭。
背脊发凉,等待我的是什么?这一切我习以为常,只是明明拥有那么多年的思想修行,为何我不远离这儿,而要在这,经历这一些非人的折磨?
时间差。
我来的太晚。
我的灵魂,寄生这副躯壳时,那些伤害已经形成。而附赠给我的,每一次的虐待都如身临其境,皮开肉绽、灵魂撕扯的感觉,就像真的是我,在经历着一切。或许说,我多少都有些混淆,我的任人宰割,是以一种赎罪的心态去进行,还是这副肉体的原主人,真的太过弱小无助,不懂得拿刀,刺向那些加害者?
纠结这些,根本没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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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橱柜里的蟑螂,蚂蚁,还有比我还强大些的老鼠,在我的身上来来回回爬过。
世界上的人都说,这些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可我却觉得它们路过我皮开肉绽的伤口时,还心疼而温柔地舔舐了一下。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一阵毒打之后,就被关在厨房最脏的下水道壁橱。
一关就是一天一夜,哪怕我知道她已经再次出门,可我仍然没有要爬出来的意思。待在这里,何尝不是另一种安稳。
只是我知道,若是她再次回来,依然没有做好的饭菜在等她。自会有更恐怖的东西,在等着我。
她的咒骂声,抽打声,在我耳边如魔咒般响起。
当然,她也有“温柔”的一面。无数次重复提起她自己都吃不饱,还要将躺在路边奄奄一息的我捡回来好生养着,分我米饭吃,将我从瘦猴子养成一只高瘦猴子,多么多么地伟大。
然后就是姐姐的漠视。
父亲倒是有几声劝说:“小心点!别打到脸!还有腿!”
这便是我寻常的日子。
温馨又浪漫。
只是这等飘着血腥味和下水道气味的“浪漫”,总能让我毫无意识地,被全身冷汗沁湿。黏腻让身上的冷意更加肆意的入侵,我该自我了断的。但我知道,我的手动终结,只会换来加倍惩罚。
不如就这样吧,将这里当做赎罪的地狱不就好了?
“你一定要撑住哦。”
“要不然......”
“遭殃的就是我了。”
姐姐蹲在我的眼前,动作轻柔地梳理已经遮挡了我视线的头发。她的眼睛始终闪亮,在一片漆黑中分外醒目,只是那耀眼的光芒,不知何时被蒙上一层诡异的黄光。
嘴角上扬,是窃喜吗?庆幸遭受这一切的是我,而不是她,可记忆碎片闪过,那个曾经挡在我身前的身影,只是我触发了防御机制的臆想吗?
不,不是窃喜,只是学会了,换一个角度看待这一切。
让一个人挺身而出,尽快终结混战,无疑是一个目前看来聪明正确的生存方式,只是这个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她。
而在她的视角,不过是轮到我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