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山中也劝道:“正是。”然后话音一转道:“我看那鹤鸣山的于九宵此人武功极高,有些像昔日在王府出面的那个真气护体的蒙面神秘人,他还有个师弟,叫杜九原的,贫道日间己向王爷您禀报过,依我看,此二人极是可疑,应先将他们捉住。”
赵廷美道:“既是如此,待天亮,贴出那于九宵二人画像予以捉拿。”
卢三逊沉吟片刻道:“此二人是江湖人士,如果没有人指使,应不会来刺杀程开山,但捉拿审问审问也是没错的。”
赵廷美问道:“卢大人,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人不惜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开封府狱中杀死程开山?”
卢三逊定了定神,道:“我在想,杀死程开山,无非就是不想让程开山开口说出更多的秘密来。程开山是辽国细作,辽国的其他细他当然不想让程开山开口,目前来看,辽国细作的有很大嫌疑。”
赵廷美道:“如果是辽国细作,他们怎么会知道程开山在开封府大牢呢?而且也不会这么熟悉开封府大牢的情况。”
卢三逊有些不解地道:“如果是辽国细作,他们既有本事杀了程开山,却为何不干脆救他出去呢?这是令人疑惑的地方。况且又有两拨人,如果说其中一拨人是辽国细作,另外一拨又是谁呢?后面的两人,还割下了程开山的耳朵,这又是何意呢?”
王神剑定了定神,道:“第一拨进去的两个蒙面人并未在牢里待多久的时间,很快就出来了,肯定是熟悉开封府大牢的人。后面的两个人,听说进去的时间更短,想必程开山已经被杀了,不然,凭程开山的武功,不会听人摆布,被割了耳朵。”
卢三逊似有所悟,道:“肯定是在开封府任过职的才熟悉开封府大牢的情况,要么就是开封府里出了内奸。”
“内奸?”赵廷美马上否定道,“不可能,这些人都是本王绝计信得过之人。”
王神剑附和道:“内奸不可能有,郎先生刚才说的那鹤鸣山的两人倒是很可疑,齐王英明,已经下了缉拿令。”
卢三逊却心里隐隐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忧虑地说道:“如果不是辽国细作,不是开封府里有内奸,那么其中一拨人必定是曾经在开封府任过职,而且熟悉开封府大牢的人,但他们如果没有指令,也绝不敢擅自来劫狱,杀死程开山。”
说完,卢三逊看向赵廷美,赵廷美看着卢三逊那眼神,耳边想起卢三逊的话,这些劫狱的人曾经在开封府任过职,熟悉情况,又得到了别人的指令,想到这,赵廷美的后背不禁有些发凉。向卢三逊问道:“难道受了那人的指令吗?”
卢三逊不无担忧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郎山中还多少听懂些其中的意思,王神剑、李同来、司良仁却听得云里雾里。
见王神剑等人迷惘的样子,赵廷美问道:“那另一拨人又是谁呢?割下程开山的一只耳朵是什么意思?难道那耳朵上有什么机密不成?”
卢三逊答道:“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拿那只耳朵作为证明,证明己经杀了程开山。”
赵廷美想想也只能如此解释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如果白天将程开山移送给皇城司了,也就没有这事了。如今,程开山一死,朱响、徐七七的细作嫌疑如何洗得清了?”
卢三逊接口道:“王爷,王先生他们几人辛苦了,情况也讲清楚了,您也不必怪罪他们,让他们先行休息会吧。”
赵廷美知道卢三逊是要支开王神剑等人,便示意王神剑等人先退出,房中仅留着赵廷美、卢三逊、郎山中三人。
卢三逊道:“王爷,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冲着王爷您来的,为的就是不想让朱响洗清细作嫌疑,从而让王爷背上用人失察的罪名。”
赵廷美又叹了一口气,道:“卢宰执一说,本王明白了。”
赵廷美接着摇了摇头,道:“难道本王所做的这一切,就不能缓冲一下吗?”
郎山中此时也道:“王爷,树欲静,而风不止,您得早做准备。”
赵廷美脸色冷峻,道:“好,待本王先进宫先探探,我回来后再做下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