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衍怔住，嘴唇紧绷。

秦月浅浅的吐出一口气，目光落在那本厚厚的文件上。

“他们的治疗方式便是一边用药物稳定她的情绪，一边通过外界的刺激，让她意识到现在所处的现实世界才是真实的。”

“为此，他们需要将她意识里的幻觉世界和真实的世界区分开来，找出不同，刻意的让她进行比较和分辨。”

黄衍听到这里，呼吸变重，目光复杂了起来。

“她的，幻觉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他问。

“医生，将她的幻觉碎片全部整理了出来，你可以慢慢看。”

秦月说着，将文件推向黄衍，抬起头来，她的眼里也有万分复杂的情绪。

“在她的幻觉里，你们结了婚，有了一个，或是两个孩子。并且。”

秦月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不太稳。

“并且，你死了。”

黄衍没碰那叠文件，他的身体僵直，怔怔的与秦月对视。

秦月望着黄衍猩红的眼睛，继续说：“她，亲眼目睹了你的尸体，并且为你处理了后事。”

黄衍突然一个趔趄，堪堪扶住桌子，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气。

秦月却不再看黄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远处。

“她正在看书时，会突然放下书，要出门。我问她要去哪里。她说时间到了，要去喂猫。”

“有时，她刚刚醒来，便要出门，说你要下班了，她还没有买菜。”

“还有一次，她问我她的化妆品在哪里。她说你很在意那个项目，她想再去试试。”

“直到有一天，她意识混乱间，认出了我，她哭了。她告诉我，她结婚了，有了孩子。我便顺势问她，孩子叫什么。她说，那孩子叫黄叙星。可是，你却非要叫他黄大力。”

秦月说到这里，终于停住了。

她看着身前，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剧烈颤动的黄衍，静默了片刻。

书房里安静，只有黄衍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