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即使看不见他也能判断出来,笑声一定是从偏院传来的。
奚娆就那么喜欢他?
祁狅瞬间如坠冰窟,逃避般用被子蒙住头,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他要故意找这种罪受?
自虐般住在公主府,以后只怕会经常听到这样的声音。
他强迫自己入睡却实在难以入眠,直到半个时辰后,偏院再无动静,窗外寂静一片,他心头的不安反而越变越大。
无数个香艳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如走马灯闪过,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曾经,自己是如何在床榻间与奚娆肌肤相亲、抵死缠绵。
那时他不过是个青涩少年,因为不受祁魁的待见,房中只有一个伺候他的贴身丫鬟。
但那丫鬟比他大了足足六岁,倒也曾经害羞地想要伺寝,却被他一脚踹下了床。
他觉得恶心!
奚娆是他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祁狅不禁委屈地想要流泪,嘴里又苦又涩。
想着想着他仿佛听到了一声暧昧的呻吟,酥若无骨,顿时一个激灵翻身而起,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
这是他让暗卫戌特意寻了兵器大师为他打造的。
然而再多的不甘也无法改变此刻的一切,他只能活生生忍受着这种被“凌迟”的滋味,干熬至天亮。
翌日清晨,祁狅实在扛不住才小憩了片刻。
等到书童在门外唤他起床时,他才刚从噩梦中惊醒。
“陈先生,公主差人来问,是否今日便开始授课?如果先生想要休息两日再开始,也是可以的。”
祁狅当即回道:“自然是今日便开始授课!替我谢谢公主的好意,老朽的身子并无妨碍。”
他立即打起精神,伸手摸索脸上的伪装。
这张面具是暗卫庚亲手用猪皮做的,和人皮的感觉很像,戴上后可以维持七天。
等第六天晚上,暗卫庚会过来一趟,重新帮他更换面具。
平日里他可以照常洗脸,但决不能靠近火。
一旦被火烤,这面具就渐渐融化,像浆糊般黏在脸上,使他原形毕露。
因此祁狅晚上不用地龙,冷就多盖几床被褥,让书童给他多灌两个汤婆子。
书童听到他的回答,立即转身去寝宫回话,回来后发现祁狅已经自己洗漱好了,倒省得他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