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眸,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鲛人老者,他正躲在一处地缝中,略微抬起地盖,招呼着他们躲进去。
从他身上,祁清之没有感受到那股令人厌恶的气息。
“我知道你们有疑问,先进来吧……我慢慢和你们说。”
祁清之先脚迈了进去,后给獒泽递了个眼神,两人都没有拖延时间,进入了地缝。
随着盖一关,光珠撒下淡光,老者抬起食指叩动墙壁,一层结界油然而生,他回正道:
“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我知道你们在想我明明也是个鲛人,为何要帮你们,这件事待会再谈。”
他双掌交叠,按在倚地的手杖上,表情落寞。
“你们身上没有诅咒气息,应该是在妮儿那得到了解咒之物吧。
而我呢?”他自嘲着,
“其实是被鲛人族赶出来的一个老头罢了……”
“请问您和海神是不是同脉?”
“是,但我愧对于她。”
在祁清之探究的目光下,老者的眸子暗下,他其实有些不想重提往事,但他的寿命也快到了尽头。
说与不说,其实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我和妮儿是在这个世上最亲的血脉了。”他眼含泪花,“可我之前遭到了算计,亲手杀了我的弟弟,也就是妮儿的父亲,我无颜再见她啊!”
他跺着手杖,心中悲痛欲绝。
往事如附骨之蛆,一直折磨着他,扰得他心力交瘁,日日都在忏悔。
“是谁算计的您,您知道吗?”
老者惨笑,“我知道,是现在的鲛人族首领。
因为他的主观点我们一派不敢苟同,他就使了些卑劣手段,致使我们一派仅剩下我和妮儿。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曾经的鲛人族不是现在这样的名声,也不是这般张扬嚣张,蔑视生命的性子。
一切都是从他领导后,发生的改变……可能以前也有些苗头吧,但也都是从他领导后才爆发出来的!
还有妮儿的事,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老者面色涨红,激动的猛跺了几下手杖。
许是太过激动,心脏巨幅跳动了起来,他心脏一抽一痛,旋即他按揉着心脏处,情绪也随之低落了下来。
祁清之给老者顺顺气,安抚道:
“同脉且被陷害,为何不好好谈谈,解释清楚呢?”
“有些事情不是解释就能挽回的,我现在这样至少没活的那么痛苦……”
老者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