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小童,手臂结实,面有枣色,眼神木讷躲闪,见着人下意识就想往杨慎后面缩。
而最关键的是,此童最多十二三岁,且必然未经世事。
连娘胎里带出来的绒毛都能清晰看见,怎么可能见识过世间诸多繁杂呢?
“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么统军的,当还是杨大人才是啊。”魏章笑了起来,抚须道。
“诶,魏老莫要如此说,此童身份可不一般。”
“哦?还请详说。”
“此子母亲,乃是当今陛下的乳母,被陛下时常带在身边。”
“原来如此。”三人目露果然如此的神色。
不必多言,十数岁的孩童,哪有可能统军呢?
定然也是与朝中一些重臣子弟一样,掌权为假,镀金为真。
因为关系深厚,所以要增一份功劳,讨保个富贵而已。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叫陆斌的小童,还真是个运气通天的人,别家子弟,得了高官厚禄,可能就此为止,可他却不一定,皇帝亲自要赠功,说明心仪于他,说不定,未来还真有不小的可能掌握权势,获得实权官来做。
各种复杂的眼神看向陆斌。
但最后都汇聚在杨慎身上。
“既然是杨大人当面,那么,老夫三人,也就直言了,些许不中听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无妨,此时此刻,本官自然是洗耳恭听。”
犹豫,迟疑,沉默。
话放出去了,三老人还是做出这副姿态,一副欲说些什么,可充斥着不信任的模样。
最终,还是那看起来性如烈火的鲁平,一咬牙一跺脚,狠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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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说,那就我来说,都这等要命的时候了,再不搏一把,肃宁县咱们的多年心血,甚至祖祖辈辈的积累就都要毁于一旦了!”
“鲁老有言,无妨直说,本官定然诚心相待。”
“唉!希望杨大人你,如传闻中的那样,是个正直臣子吧。”鲁平先叹一句,后道“自正德五年,刘六刘七之乱以来,朝堂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天下匪寇横生,落草为寇者多矣,且除之不及,绞之还生,如同野草一样,而这,就成了我肃宁县仅仅数年,衰败到消耗祖宗积累,百年繁华,落入如此境地的原因了。”
魏章忍不住续言道“肃宁县城南之郊,便有玉泉山贼设立贼寨,盘桓山间,劫持官道,而落入此山之贼手中的下场,可谓凄惨无比,至今仍有些许村庄集镇之无辜百姓,其头颅悬于山间林间,叫小儿不敢入山林半步,而整个肃宁县郊外,可还不止这一股自匪寇啊。”
“不止一股?”杨慎皱了皱眉头“可朝堂官文上,这肃宁县内,可是只有玉泉山上这三百贼众盘桓,再无其他一说。”
黄贵老脸陡然呈现痛苦的神色,自怨,自艾,自责,自恼的情绪一下自脸庞上绽放,隐隐然呈现扭曲之貌,悲苦之态“这,是我的主意,是我这无脸也无皮的读书人,出的馊主意,出的害人主意。”
“为何?”
“为了商路畅通,为了肃宁的盐能出去,也为了外面的粮食能进来。”
杨慎脸上陡然露出愤怒的神色,恨恨道“饮鸩止渴的法子!这也就不提了,却叫无辜人来送死!!!你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我没法子!我没法子!如不这般去做,难不成叫无辜百姓,冻死,饿死吗?”黄贵激动了一下,但仅仅只是激动了一下,后又再眼中充满渴求的目光“大人,若是您能够解此危局,可斩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