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看几个人搭上了腔,举起枪喝道:“巴嘎!说话不许!”
郑喜恩慌忙躬腰点头:“吆西!快快地干活!”
不一会,苏明武提着破烂的裤子回来了,几个劳工也不敢说话,倒豆子的倒豆子,装豆面的装豆面。
两个鬼子站在门口,小眼瞪得溜圆。
又过了一会,郑洪恩才小跑着回来,兴冲冲地对两个鬼子说道:“太君的咪西要的?鸡蛋,狍子肉还有酒。”边说着边比划。
两个鬼子一听有酒喝,顿时两眼放光,咧开嘴笑起来:“吆西!你的良民大大的!快快地拿来!”
郑洪恩捂着鼻子,用手扇了扇,指着驴槽说道:“太君,臭的,堂屋地干活。”
一个鬼子很警惕,看了一下磨坊里大眼瞪小眼的劳工,回答道:“不的,堂屋的不行。”
另一个鬼子却急着想喝酒,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随即两人达成了共识,指着正对着磨坊门口,差不多十几米远的一棵树说道:“搜叩!”那树下有块大石头,可能经常有人坐在那里乘凉,石头早被磨得发亮。
郑洪恩心里骂了一句:娘了个蛋!树下就树下吧!嘴里却说着:“吆西,吆西!”赶忙跑到堂屋,将酒和肉搬了出来。两个鬼子扛着枪就窜了过去,走前不忘恶狠狠地威胁了一下:“说话,死啦死啦地!”
苏明武走到郑喜恩身旁,指着姚德胜,张凤鸣,李久林和张世文小声说道:“老哥,咱都是河间人呢!这几个兄弟都是。”
郑喜恩看着这几个衣衫褴褛的可怜人,想到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心像是被揪了一下,这几个人里面最年轻的和他儿子年龄相仿,如果不提醒他们,自己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于是,他对苏明武说道:“胜洪山和出丸山是鬼子的核心工事,完工后,你们十有八九都会被灭口,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几个本来还盼望着“开支”以后,衣锦还乡的劳工听到这话,心沉到了谷底,整个脊背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