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回道:“逃出河谷不难,难的是出去之后怎么躲开搜捕,西,北,南都有鬼子把守,绝对不能走,东边那条河是唯一的希望。”
“河对面是苏联!”
“你确定?”
“是松岛在严纪身旁说漏了嘴,绝不会假!”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事,一个月内,先老老实实干活,等风头过了再说。”
“今天的事都是廖三羊这个狗东西搞的,他和日本人有猫腻。”王伸继续写道。
“给我两天时间想想。”陈恩拍了拍王伸的手,结束了无声的谈话。
一个月后,大木房子前面那块空地上,再也看不到张立元和牛振声流过的血了,两条鲜活的生命就像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倏忽一闪,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人们的记忆,再也没有他们曾经来过的痕迹。
河谷劳工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平静而又麻木的轨道,鬼子因为士兵数量紧缺,撤去了茅屋周围临时增加的岗哨,河谷的加强警戒也逐渐回复到原来的状态。
张世文果然被安排去了磨坊,然而,王伸并没有让庄纪川与他一起,而是安排了姚德胜,张凤鸣,李久林,苏明武这五个河间府人。
磨坊里,郑喜恩和郑洪恩又套上毛驴,拉着磨转了起来。苏明武突然跑到两个鬼子跟前,用标准的河间口音喊道:“报告太君,我要解手。”
毕竟人有三急,鬼子也没有怀疑,不耐烦地挥挥手:“快快地!”
苏明武转过头问道:“两位大哥,茅厕在哪里?”
郑喜恩十几年没有听到乡音了,忽然听到河间话倍感亲切,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洪恩,带这个兄弟去下茅厕,我来赶驴。”说罢,又叫张世文:“过来帮忙往磨眼里倒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