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婉茵想起来,苏格格生产在她前头,但当时好像苏家没有来人。
至于自己,是爷提起来,然后她才想着写信给陈家人,陈母这才来的京城。所以,她自己这是无意间戳了别人的心窝子啊!
看来这就是真相了啊。
怪不得嘞!
她就说嘛,苏格格怎么会无缘无故给她甩脸子看,但是这真是好没道理呀,她自己不会哄爷开心,这也能怪别人头上?什么逻辑嘛这是!
想着陈婉茵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事,这后院的女人们,伺候着同一个男人,本来就是竞争对手,被羡慕嫉妒,被挤兑打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现在就受不了了?她要是再往上爬,甚至爬到她头上去,那她还不得嫉妒死?这承受力,还是太弱咯。
这小插曲过后,陈婉茵就给忘了,但那边的苏格格却无法释怀,回去以后就大哭了一场,哭得还挺伤心。
边哭还边跟贴身婢女吐诉委屈。
“同样是汉人,凭什么她就什么好事儿都要占了?”
得了爷的宠爱不说,娘家还能来看她,走的时候还能带走那么多好东西,生个孩子还跟别人不一样,别人一个一个生,她一生就是三个,还真当她是个兔子不成。
“爷也是,同样是格格,同样怀着孩子,为什么我娘就不可以陪产?陈格格就可以?爷怎么就那么偏心她。”
春桃吓了一跳,忙制止了她:“格格这话可不兴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这若是其他格格有了此殊荣,她家主子未必会吃味。
可谁让陈庶福晋与主子,是同一个地方出来,又进了同一个府邸。
同样的起步,结果一个扶摇直上,受主子宠爱,享受各种优待。而另外一个却是恩宠平平,什么优待都没有,这心里难免会不甘心一些。
但是这不甘归不甘,若是说出来叫别人知晓,别人只会说你痴心妄想,而且不是她贬低自家主子。
她家主子的容貌气质,本就与陈庶福晋不在一个线上,就连以前容貌最盛的金氏,她冷眼瞧着,那也是有些嫉妒陈庶福晋的。
自家主子偏偏要与陈庶福晋比,这不就是纯粹给自己找不舒坦嘛。
要她说,自家主子有四皇孙,只要好好守着小主子,等王爷登临大位,一个主位娘娘也是可以想想的。
没必要跟别人比啊!
苏格格被春桃提醒,猛地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也是心里一惊:“我……”擦了擦眼泪:“我不是埋怨王爷。”
“格格,奴婢知道。”主子只是不甘心,春桃递过去一个帕子给主子,让她擦擦脸,又接着道:“您还有小主子呢,只要有小主子在,王爷他会记得格格的,格格实在不必同陈庶福晋比较。”
“春桃我就是难受。”苏格格有些哽咽:“明明在宫里学规矩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要不是我与她同出江南,我都不会注意到她。”
“没想到一入王府,她就脱胎换骨,一进府王爷就去了她那里,整整一个月后我才见到王爷的面。”
就算是见到了,她如愿侍寝,可王爷对她淡淡的,只一晚就又去了梨花院,底下奴才都在看她的笑话。
“现在她真的是处处压我一头。”
“宠爱,孩子,地位,没有一样能超过她,无论我表现得多么温柔小意,王爷她都看不到我。”
小主,
春桃:“……”
这让她怎么安慰?
王爷明显是个喜好颜色的嘛。
这不福晋长得也不怎么美,王爷除了初一十五,也很少去找她呀!
如今王爷去的最多的也就两位侧福晋,陈庶福晋,还有几个美貌的侍妾那里,自家主子这是身在局中,看不清,她说了主子好像也不怎么能听得进去。
想了半晌春桃才憋出一句:“格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
王府还有那么多不得宠的侍妾,她们还不如自家主子,连个孩子都没有呢,主子好歹还有四皇孙呀。
苏格格显然是没品出春桃话里的意思,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她说完春桃忍不住嘴角抽抽。
另一边,将主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乎的花楹,在陈婉茵识海中笑得前仰后合,它一个没有感情的系统,都听明白了春桃的无奈和调侃。
那苏格格竟然真的没有听出来她的意思,还煞有介事的点头,真是笑死个人了,怎么就有那么搞笑的人。
花楹笑完就给陈婉茵分享。
梨花院中,正在一边逗着三个小崽子玩,一边喝着一杯热牛乳的陈婉茵,刚入口的牛乳差点儿喷出来。
“苏格格真的那么说?”
“那可不,我可是听得真真儿的,姐姐你说这人是不是傻啊?”
陈婉茵笑笑:“确实不怎么聪明。”竟然还敢怨恨王爷不公平?
“姐姐,这人咱们要出手吗?”
“不用,她也就心里酸一酸,让她动手算计人,她还没有那个胆子和人脉。”陈婉茵摇了摇头说。
剧情中,原主是个小透明的时候,与苏格格关系还挺好的。
只是如今陈婉茵得宠,苏格格心里又别扭的紧,怎么可能还会关系融洽?不过这点儿嫌隙实属正常,陈婉茵还犯不着因为这个就出手。
“行叭,我都听姐姐的。”
一人一系统又聊着别的八卦,逗着娃,日子过得很惬意。
时间过得飞快,六月份的时候,黄格格发动,生下了四格格景柔,原本该是喜庆的事情,但弘历却高兴不起来。
江南水患频发,冲毁了良田万亩,房屋倒塌,百姓流离失所,还有许多地方滋生疫病,养心殿御桌上奏折堆积成山,皇上急得焦头烂额。
弘历也是焦急得嘴角起了燎泡。
四格格景柔出生,他也就匆匆瞧了一眼,命王钦按例送了赏赐,之后就没怎么进后院,每日忙到很晚才回来。
后院众人都或多或少听到了前朝消息,紧闭门户,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并没有人不长眼地凑到弘历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