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捡的海鲜很多,一直就吃到下午,青子吃了一些就去那石台上吹海风了。我跟那二货抢着吃,直到实在撑不下了,这才停下,剩下的都让那二货给扫光。我去洗了洗手,就跑去石台那边。
原本是想在那块青石上坐坐的,结果吃得实在太饱了,一坐下差点就把肚子里的东西翻出来,只得靠了那棵大树站着,看她坐在那里的背影发怔。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她道:“东西都收拾干净了?”
我说:“那二……白猿还在那里吃。”
隔了一会儿,只听她道:“它叫小白。”
我一听,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二货左看右看,也没有半分跟个“小”字挂钩的。不过后来就想起,大约青子叫它小白的时候,那二货还是只小猿猴,只是现在不知多少年过去了,青子已经长大,而二货也从小白变成了老白。
青子道:“我这次出来,本来只是想起这里,再来看看。”
我听得一怔,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事儿,也没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师父第一次领我到这里的时候,小白还没你当初长得高。”
我心里突地一跳,听到她说“师父”两个字,立即就想起画中那个只有一个背影的男子。又想起当初盘腿坐在这里打坐的小女童,心想,不仅是那二货,就连你当初也没我来得高啊。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也是巡阴人么?”话一出口,顿时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么说来,当初应该就是他传给了青子巡阴人血契,而现在青子又把血契传给了我。
果然,就听青子道:“是他传给了我血契。”
我大约是听得太过入神,一时脑子抽筋,就问了一句:“那我岂不是要叫他祖师爷?”
只听青子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又不是你师父,叫什么祖师爷?”好吧,当初我第一次在南疆古墓见她的时候,确实是签的主仆关系来着。不过管它是什么关系呢,怎样都比师徒好。
我靠在树上静静地听着。青子背对着我,坐在崖上,望着起伏的海平线,断断续续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