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容音说给和静公主备了些礼,让璎珞、明玉去和春蝉开库房。
殿中只剩下她们俩,容音才道:“嬿婉,无论是宫中民间,女儿,总是多受些束缚和轻忽。只是世道已然如此,咱们做额娘的,若是也因此看轻了孩子,世上便多了个更受委屈的女儿了。”
嬿婉一愣,吸了口气,含泪道:“臣妾明白了。”
第二日下午,容音又去钟粹宫探问。
容音到时,永璋下了学,在嬷嬷的陪伴下与永瑢玩耍,见着容音,忙拉着永瑢行礼道:“儿子与七弟见过皇额娘。”
容音笑着问了兄弟俩的近况,又道:“皇额娘去看看你们额娘。”
苏绿筠已是第三次怀胎,可能是已经习惯,倒并不觉得多么辛苦。
她低低笑道:“这回臣妾怀胎的感觉,和怀永璋、永瑢时都不同,说不定,这一胎是个公主呢。”
两人又说了阵闲话,容音便离开了。
初夏时,珠隆阿和珠勒刚阿已经先后成婚,阿箬犹不放心,还是请旨把他俩又宣进宫来。
她一边让春桃拿来两百两银子,一人分了一百两,一边道:“本宫可把话放在前头,这是让你们给新妇置办衣裳首饰的,敢私自花了或是昧下,仔细你们的手爪子!”
珠隆阿犹豫道:“娘娘,这是不是太多了,您在宫里,也有要用银钱的地方,奴才实在不敢要。”珠勒刚阿也跟着附和。
阿箬一瞪眼:“两个眼皮子浅的小杀才专会掂斤拨两!皇上何时短了本宫的赏赐,哪里就差这一点银子了!”
两人只得收下。
这事也传到了皇帝耳中。
他召容音去养心殿商议去圆明园避暑的事项,今年两名孕妇,此时月份都不小,不宜挪动,便留在紫禁城;容音便请求也留在紫禁城照顾,让炩贵妃、婉嫔、仪嫔带着低位的嫔妃随驾就是。
“另外,娴答应这一项也不再生事,皇上与娴答应到底是有过往情分的,要不就带上她吧。”
皇帝捏捏眉心,想想皇嗣要紧,到了圆明园把如懿随便塞哪里去,也不会犯到自己面前,便答应了。
他接着说:“那纯妃和舒嫔,皇后就得多费心了。纯妃到底生养过,且永璋如今懂事孝顺,也会帮着照顾永瑢,朕倒还放心些,这舒嫔……唉,朕听照顾她的嬷嬷禀报,舒嫔孕中,心气总是不顺,眼泪都流了一大缸了。虽说女子孕中多思,但她未免太娇弱了,别说同样是头胎的炩贵妃,从前玫嫔怀璟泰的时候也是头胎,还遭人下毒暗算,都没她这般。”
璎珞心道孩子不是你生的,苦不是你受的,风凉话倒是让你全说了!我都要替非人之物委屈了!
容音也觉得说得太过了,劝道:“皇上,女子有孕都是辛苦的,只是每个人体质不同,才会表现不一。舒嫔娇弱,也是为皇上孕育子嗣所致,还请皇上多多垂怜她。”
皇帝叹了口气道:“朕先前病中,是急躁了些,吓着了舒嫔,幸而她和皇嗣无事。如今朕也想去看看她,只是彼此尴尬,不如不见。还是皇后多费心吧。”
议完圆明园和意欢的事情,他便把阿箬的事说给容音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虽然觉得阿箬对弟弟算是大方,只是仍然感叹道:“慎妃固然是顾念手足,只是桂铎的两个儿子,一个已经在衙门领了拜唐阿的职事,另一个听说考学也顺利,日后说不定能进翰林院呢,兄弟俩也都完婚了,算是成人自立,到了宫里,还让慎妃训得跟鹌鹑似的,大气不敢出。”
容音道:“慎妃妹妹和她两个兄弟的年纪差了十岁有余,姐弟间差这般岁数,那当姐姐的跟半个额娘也差不多了。何况慎妃妹妹的阿玛额娘身子都不好,她身为长姐,难免要多教导提点。”
皇帝看向她:“皇后和傅恒也是差了这般岁数,那这么看来,皇后也把傅恒当半个儿子看了。”
容音道:“从前傅恒还小的时候,仰赖皇上恩泽,多行教导。臣妾兄长多,都能管教傅恒,倒叫臣妾省心。”
皇帝叹道:“傅恒如今大了,出息了,马政、减税的事情,他都做得很好。朕想着,让他进军机处历练一番,为朕分忧。”
如今高氏与西林觉罗氏勾结一处,隐有壮大之势,引入新血液,才能对他们形成制衡。
何况如今傅恒已有人望实绩,率先提拔也是施恩。而他也准备让陈大受也一同进入军机处,出身汉人清流,又刚直不阿的陈大受,也能制衡傅恒。
容音跪下道:“臣妾多谢皇上。”
容音她们出了养心殿,就看见荷惜在殿外宫道上紧张地来回踱步,一看见皇后出来,仿佛见到了救星,急忙上前跪下道:“奴婢求皇后娘娘去看看我们主儿吧!”
容音问道:“舒嫔怎么了?”
荷惜恨恨道:“还不是娴答应!”
明玉道:“皇后娘娘不是早就私下吩咐你们把娴答应挡出去吗!”
荷惜道:“这,娴答应一来,主儿就非要见。主儿孕中心情不好,奴婢们实在不敢违逆主儿的意思。”
璎珞一边打开直播,一边道:“算了,舒嫔现在如何,有没有什么事?”
荷惜道:“已经传了江太医来,主儿身上无碍,就是难过,自己默默流泪不止,奴婢劝不住,只能来找皇后娘娘了。”
璎珞确认了储秀宫的情况,又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