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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江与彬怀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去索绰伦家的路途。
慎妃娘娘借协理六宫之便,要他将一封密信带给其父桂铎。
他猜也知道信里是那些什么皇帝被庶人乌拉那拉氏咒魇的疯话和求援。
惢心说过,当年庶人乌拉那拉氏被内务府克扣时,慎妃第一反应就是找老大人说说。如今看来慎妃倒的确是那种遇上难事会找家人的性子。
而包太医、黄太医告知的情况,和他所见到的桂铎的脉案,无一不昭示桂铎已经是伤病缠身,十分孱弱,若是看了这些,信不信的不提,要是忧心女儿以致又添劳复之症,那就不好了。
但他也不敢把桂铎的身体状况告知慎妃。
他踌躇半晌,才下定决心,踏进了那条小巷。
一个时辰后,他有些愣怔地走出了巷子。
回到宫中,她向容音禀报道,桂铎大人和索绰伦夫人的身子都不太好,恐怕日后还得常常去看看,慢慢调理。
另一边,富察府中,霜落有些局促地坐在花厅中。
她过几日就要以皇帝义妹的身份入宫觐见,今日是富察府特别相邀,希望她能将富察家对皇后娘娘的问候也一并带到。
沉心拿出一把乌木如意,郑重地交到她手里:“我们富察家如今带孝,不能进宫,只能拜托皇姑了。这一把乌木如意,请一定要亲自进献给皇后娘娘。还有一句话,烦您原原本本地带给皇后娘娘:暮秋时节,会出邪寒之气,请皇后娘娘一定多添衣物,免得着凉。”
霜落离开后,风儿进来道:“小姐,姑爷说今晚桂铎大人有约,他晚些回来。”
桂铎和傅恒再次在寺中禅房相见,桂铎还未落座就急迫道:“傅恒大人,我忽略了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那些乌拉那拉氏收养的孤儿,他们去了哪里?”
几日后,霜落入宫觐见,出宫后,给沉心带去一句话。
“皇后娘娘说家中关怀,她铭记心中。还有件事,当年皇后娘娘做主将一名宫女叫惢心的提前放出宫去,此人与我也有旧。惢心姐姐原是伺候一位娴妃娘娘的,也是有体面的大宫女,皇后娘娘知道她如今有孕,说她也有些惦念,请傅恒大人多多关照惢心姐姐,要让她清清静静地养胎,别被人打扰,就当是为娘娘这一胎积些福德。”
又过几日,马齐尾七祭祀毕,傅清、傅恒便要各自回到驻地。由于福灵安尚在襁褓,实在不忍他受奔波之苦,傅恒便让沉心和福灵安母子留在京中。
傅恒临走前,去找桂铎说了几个人名和住址,道这些都是从前家中信得过的老人,若是有事,尽管找他们,若事情较大,就通过他们寄信给驻守天津的傅清。
他想起姐姐的嘱托,又想那些乌拉那拉氏的孤儿若隐匿暗处,确实麻烦,便安排了人手,在江与彬与惢心的住处附近装扮成摊贩,暗中保护。
傅恒离开京城前往漠北的那天,恰逢超勇亲王次子车尔登扎布入京。
两支马队在城外相遇,傅恒下马向车尔登扎布行礼:“下官见过辅国公。”
车尔登扎布回礼道:“傅恒守备客气了。还是唤我一声车尔登扎布侍卫吧。”
两人寒暄几句,各自策马,背向而去。
傅清也回到了天津镇,这才发现自己离开的这一个多月时间,孙嘉淦已经把河道疏浚得差不多了。
手下道:“高大人回南河官署,途径天津,奉上谕与孙大人一同疏浚河道。如今高大人几封治理永定河的奏疏,孙大人都很是支持。”
又过了一段时日,或许是发现治水始终离不了高斌,又或许是发现高斌弱势后老臣对自己掣肘更多,皇帝将高斌调任直隶总督兼管北河河道总督事务,调孙嘉淦为湖广总督。而不知是不是为了监督掣肘高恒,皇帝又任命陈大受为江苏巡抚。
送别了孙嘉淦,迎来了高斌,傅清仍是接着操练水师。
他也接到几封家书,说了些京中消息:鄂实之妻之前染了肺病,于七月去世,家中人上门吊唁,才知道鄂弼之妻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只是他们二嫂去世,所以没怎么声张。还有这回京中选秀,大阿哥选了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其余秀女也有些指婚给了宗室子弟。
鄂尔泰家的事情,他只当是些家长里短,叹息了一下鄂实之妻年纪轻轻就一病去了,真是天妒红颜,便也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