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屋内,地板上落下一块巨大的光斑,阴霾在空间里被驱散。而在这么亮堂的地方,我们陷入越来越深的怪圈,想敞开心扉却不敢叩开门的死循环。
我沉默地吃完了粥,走到门口,压下门把手,“我走了。”
犹豫片刻,我还是说出了口,尽管这话听上去像是急切的催促,可我没有更多办法。短短几十天,我怎么有足够的勇气相信他会为了我而活下来。
我轻声道:“林渡舟,我找你不是为了不痛不痒的一次见面,如果相见只是这样,那就不用见了。”
这话说出来,和他六年前讲的那一句“到此为止”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但这一回,我不是单方面地结束我们的关系,而是把选择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如果他要留住我,就该带着真相来见我。
第二天练舞的时候,小庄问我是不是没有睡好,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睛下的乌青很明显。
我张口就来,“我愁你怎么才能稳当晋级,想了一夜。”
庄临意受宠若惊,做错了事情似的,给我又倒水又捶腿,“师哥辛苦了,多亏有师哥,不然我会愁死的。”
我享受着他的殷勤,霎时间开怀,昨天积攒的困倦一扫而空,忽然觉得逗庄临意的感觉,其实有点像逗林渡舟,特别是十几二十岁的林渡舟,随便一句玩笑话,他都能如临大敌,鸡毛蒜皮的小事像有天大。
“那你想想下一个合作舞台怎么才能出彩,”我捧着水杯,思忖片刻,“要留住你,肯定需要把焦点放在你身上,所以你来做主角。至于音乐和题材,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想法,我们这两天尽快编排,然后才方便接着练习。”
庄临意听到这话犯了难,在空荡荡的练舞室里随我坐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一个好的作品肯定是编排和动作缺一不可的。上回师哥跳的《天台初雪》,把自己当做一片在吻里融化的雪花,这么细腻的场景,怎么想到的?我琢磨了两天也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