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沉默了一下,我又列举道:“祁山派的掌门人想要和他约剑,都得等上一年半载,雾山剑派的高手想与他对剑,他却连这个机会都懒得给对方。横山的人想请他去赐教,递了好几年的帖子,他才去了半天,对方还得小心翼翼、感激涕零……”
“事实就是,郭暖律就是这江湖年轻一代的剑客中,顶尖中的顶尖,天才中的天才……”
“也是……我在剑法上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一个人能在极限运动里得遇一位各方面都匹配的对手,你晓得这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儿么?这整整三年来我都没有遇见过一个能看出我每一招每一式来源的人,他看出来了,他还懂得欣赏、品味、领略,就如同我去欣赏他的剑法,他也在欣赏我的剑锋啊。
我和他虽有过节,但多是恼怒,那不是恨,我们之间能打得那样火热决绝、浓烈充溢,还不是因为——那种棋逢对手,以至于要游走于生死之间的刺激,实在是太难得了么?
梁挽却听出了言外之意,质问道:“所以,你甚至不是为了仇怨和过节与他打的……你就是单纯为了争个胜负,为了一时的刺激?”
额……他怎么看上去更气鼓鼓了?
梁挽只拿了金创药,扒拉开我的伤口,往上面洒了一洒,我立刻疼得有些龇牙。
他一愣,有些茫然道:“真的很疼么?”
我用力地点点头,他手下动作轻盈小心了许多,可依旧口气不咸不淡道:“打的时候觉得死了都无所谓,让别人治伤的时候就晓得疼了?”
额……死不可怕,疼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