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看向我,以一种略带懊恼和无奈的口气问:“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何生气?”
我瞪着他:“我若知道还问你?”
梁挽见我这样去看他,一时不拿话头顶回来,只是目光沉重地盯着我身上这一处处或大或小的伤口,好像看着一个修补了多年的工程在临近修补完成之前,又被四分五裂、可谓前功尽弃,叫他越看越痛,越痛越愤怒,一双积攒了许多风情的眼,好像只跃闪着怒的火花,而非往日柔情。
“你好不容易才养好一点伤势,若能珍惜自身就罢了。实在珍惜不了,你这伤势若是在和敌人奋力搏杀的时候受的,我也没二话可说。”
说到这儿他就来了一股子气,越发愤怒地叱道。
“可是你……你竟是因为和自己人打才受了这些伤!”
我一愣,他气急道:“我方才叫你停下,寇子今也叫你停下,盛家姑娘也叫你停下,你都不听,都不肯!你到底因为什么和他打成那样,打得几乎要把自己一条命断送在他的剑尖之上?”
他好像从没有这么生气过。
整个人像个炮仗似的一闪一闪。
闪得我虚了一虚,我几乎是往软垫里缩了一缩。
但缩归缩,我还是解释道:“像郭暖律那样的高手……你知道多少人想和他比剑斗生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