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灵山的大门,早在干戚劈下的第一时间,那看似装潢繁华,古朴而厚重的大门便化作了漫天碎屑四散而出,而作为守护门将的四大金刚更是直接被一股沛然大力裹挟,五脏六腑都被破碎的大门扎的全是窟窿。
翻滚的土浪自灵山大门处一直洋洋洒洒的朝着秘境之内翻滚。
而张珂那已经变作了神通,展开了法相的身躯则是跟在土浪破坏一切的疯狂潮流后,缓步而行,本就被飓风刮地三尺的灵山,经张珂这毫不收敛的一顿重踩,整个秘境更是震荡连连,破坏频起。
率先遭殃的便是位于山脚,山下诸位沙弥们的住处。
作为整个灵山体系的首善之地,灵山的整体环境跟历朝历代的王都其实也没太大差别,高贵者驻大雄宝殿,在灵山山上有各自独门独户的庙宇,占地万万里。
中者几十上百个挤在一座庙宇之中,虽然难耐但总归还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而如同沙弥,僧侣这样,凡俗之神却窃居灵山的底层,只能蜗居在山脚,天资卓越者能去山腰山顶服侍诸佛偶尔听个经文,虽然难熬,但终有出头之日。
中者任劳任怨,听从诸佛罗汉的指派,做些脏活累活儿,供给灵山,供给诸佛,慢慢熬日子等寿命终结,或被某个看顺眼的菩萨,尊者收入手下做个童子,宠物一类的玩意儿。
至于下者,那些难以让人直视的,灵山诸佛不方便动手的,脏污履历的种种活计都是他们的,人与人之间分工或许不同,但生活绝对一致。
家徒四壁,风餐露宿,便是有求佛之心,也无求佛之路,终其一生在灵山浓郁的环境下熏陶个高僧大德便已是常人能达到的极限了。
终其一生搏个轮回转世,富贵长命已是极限!
而即便如此,僧侣沙弥们也甘之若饴,沉浸在自己只言片语拼凑的扭曲理论中不可自拔的他们,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认为一切的苦难都是积德行善,越难忍的遭遇便意味着愈大的福报!
平日里习惯了当牛做马,而当看到那遮天蔽日的巨人毫无怜惜的一脚踩来时,沙弥的眼中也没有丝毫的惊恐,慌张,哪怕是置身火海,在灼热而狂躁的火焰缠绕之下,他们的肌肤焦黑,脂肪融化,干瘪的血肉贴在骨骼上,而后连同身体跟那一层纤薄的肉皮一起在火焰中化作四散的飞灰,他们亦是没有畏惧。
有的只是从容不迫的平常心,以及功德圆满的怜悯心。
可悲的巨人,惨淡的大个儿,我等挣脱苦海轮回转世,你却还得顶着这样一副丑恶的面貌外行于世,沉浸苦海,醉心杀戮.
刚跟大雄宝殿里打完招呼的张珂,无语的看着这些环绕在自己身边,密密麻麻好似夏日夜晚灯罩旁飞舞的蚊虫一般的魂魄。
怪不得类如在九州大名鼎鼎的白莲,弥勒等旁门左道想要搞事儿的时候总得跟佛门拉上点儿关系,感情源头在这儿?
连亲耳倾听都能走入歧路,如果本就带着扭曲的想法去诠释的话
“帝尤若要探访灵山传讯便是,何至于砸门突入,坏了无数性命,生灵涂炭,当真可悲,可叹!”
在张珂略感可笑的看着这些在火海中逐渐走向湮灭的魂魄的时候,一尊庞大却熟悉的身影从大雄宝殿中缓缓而出。
不出意外,祂正是灵山扛把子——如来佛祖!
刚一出门,庞大的身躯便开始迎风就涨,百丈的身高硬生生的膨胀到万丈上下这才堪堪停止,形成了一种好似人间孩童俯瞰蚂蚁一般居高临下的姿态,端着自以为祥和的语气跟张珂质问。
“杀便杀了,左右些许蛮夷,猪狗一样的东西,还值得专门愧疚一番聊表歉意?”
回过神来的张珂看着识趣儿的佛祖,点头的同时也不再委屈自己维持着缩小的姿态。
当张珂的本相得以被解封,一尊比佛祖更加庞大,比灵山秘境都要高耸的庞然大物忽的拔地而起,其坚硬的头颅直接撞碎了灵山秘境下的天穹穿刺到外界引得秘境内外天象一片混乱。
“早听诸位帝君言,你释迦摩尼蛮性不改,既为九州佛陀,享人族香火却对旧主念念不忘。”
“我原以为只是帝君戏言,当不得真,但没曾想,帝君说的还是收敛了!”
看着短时间内已经连山遍野将整座灵山都置于火海中焚烧的三昧真火,看着从大雄宝殿中匆匆跑出来四处救火的诸佛菩萨,张珂回神,对着面前用香火将自己身躯支撑起来的佛祖轻啐一口。
而被张珂三言两语一说,饶是以佛祖的面皮,整张脸都在肉眼可见变的红润,法相上举着金刚杵的手臂刚刚往前探了一点,便触碰到了一睹坚不可摧的壁垒。
佛祖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主动送上来挨敲的张珂,刚刚被言语激起的嗔怒转瞬间消失不见。
“你”
几乎是佛祖开口的瞬间张珂便以更大的声音呵斥打断:“好胆!”
“身为九州仙神竟敢于替蛮夷开口,袭击本帝,藐视天庭,视礼法于无物。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即如此,想来灵山也是藏污纳垢之所在。
贼蛮,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去凌霄宝殿认罪!”
然而说是束手就擒,但干戚却毫不犹豫的劈杀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