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云深雾绕处之处,一道璀璨的金光一闪而逝。
倘若抵近观察,便能看到先前还活跃在上古蛮荒的张珂,此时正躲藏在大片云层的遮蔽之下,而在他的胸膛处,正有一片金色的龙鳞与血肉分离。
龙鳞飘落到一旁,光华流转间变作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
其粗略看来,面容方正而眉眼间似有万物沉浮。
但仔细回味,便会发觉脑海中关于这人的印象几近于无,只有那一身飘动的白袍还算印象清晰。
这正是跟着张珂前往上古的昊天上帝。
之前两者在意见上达成了统一之后,昊天便分离了一具化身,变作龙鳞扎根在张珂的胸膛之处,有祂自发的隐藏再加上张珂血脉中的含龙部分,这一枚护心鳞的出现并不显眼。
而事实证明,这一路行程,至少在张珂所能接触到的领域相当的安分。
甚至于,因为随身携带了这位化身的缘故,之前他在水域斩杀黄河河伯的时候,也得到了不小的助力。
理智始终保持清醒,血肉融合时顺滑的表现,以及后续镇压血脉反噬之后因处理及时并未造成身体表象长久的变动,其中昊天化身的存在也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而最后张珂跟共工的推辞也不是谎言。
他确实收到了这位的反馈,蛮荒薅羊毛活动,第一阶段已顺利结束,再进行下去化身无法承载更多的关键信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太多天地规则的复刻容易引起蛮荒本土生灵的察觉。
虽然某些存在,在这期间已隐约有所感应。
但抓贼抓赃,没被人抓到现形,就没事儿。
更何况,相比于昊天私下里对规则的摸索跟复制,张珂那大张旗鼓的挖墙脚的举动,可比前者激烈的多了,如此明显的举动,反倒是掩盖了前者.
“我之化身不便见人,你先去天庭之中,稍后我自会命人前来接引。”
“之后,是稍作休憩,还是又要闹什么动静随你想法。”
“但记住一点,之后数十年我恐得身融九州,分化无数化身前往各个天地与后土重改规则,在此期间,少去上古晃荡,免得到时候得罪了人,没人能救得了你。”
“别笑,我只需伱记在心上!”
言罢,又伸手在张珂的露出的胸膛点了一指,格外巨大的力道几乎洞穿了血肉,透过了肋骨,而衣着简朴的化身更是肉眼可见的透明起来,最终在其肌肤处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指纹的同时,站在张珂面前的那具化身也失去了形体,溃散成一道道气息向着天庭急驰而去。
“此乃我一身法力凝聚,若再遇到了帝俊那等不讲理的货色,将其激发让他们拼去,你可自行离开,切勿热血上头便与人拼杀”
随着化身的崩溃,听着耳边回荡的嘱托,张珂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天庭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礼。
其实有应龙背书,上古对他的危险已经没那么高了。
只要他不作死的跑到绝天地通之前的时代晃荡,任谁来找他的麻烦都得跨过天人屏障这一道难关。
但在离别时,昊天仍榨干了自己打造的化身给了他一道保命符。
这不经意的动作,属实温暖人心。
如此,稍作了一番休整的张珂径直离开了这片地处偏僻的云霞,在天外绕行了一个大圈之后,从西天门的方向走进了天庭。
而另一边儿:
西岳府君府,头戴冕旒,正襟危坐的西岳大帝面色一沉,随后猛的踹翻了面前的桌案。
左右侍者不解中带着些许惶恐,忙不迭的上前收拾。
而却见帝君面色青紫的跨过他们,一路破府而去,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呢喃着:
“凭什么我得去接那小子算了,其实这倒也无妨,关键是因为我无用,所以去接人最合适,这是什么鸟道理,东华小儿欺人太甚.”
天庭的酒菜一如既往的美味。
虽不如蟠桃会上取材精致,药性十足,但口味上却是张珂吃过上佳的珍馐。
在蛮荒已被水脉灌了个汤饱的张珂此时倒也不缺这一星半点的成长度,全当零食来嚼,感觉意外的不错,当然如果没有对面这位拍着桌子,骂骂咧咧的帝君的话,感觉上应当会更惬意一些。
“来,小子你说,他们是不是欺负人,五金之属,陶铸坑冶什么时候成匠人了?我是出力气活儿的,那勾陈一个屠夫懂得些什么?用你们那儿的话来说,恒山那家伙还是个看水库的,他都能去,我去不得?”
仅一句话就拉来了两个重点,这张珂也没法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兴许是因您跟我最为密切,而诸位帝君言语.或是打趣?”
这些成年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可不想牵扯进去。
说不准碰到个小心眼的,说错一句便是得罪了。
虽然他不畏惧这些,但没必要。
更何况,帝君是恼了,却不是醉了,在说完之后便觉得自己是发错了言,连忙转移话题道:
“你从上古带来的那些水脉已经统计的差不多了,若你要随身携带,等会儿离开时自有太白携印予你,而若是嫌它们累赘,也能由人转交到所属你的那两个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