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身形一凛,脸上的兴奋霎时间熄灭大半。
未等他开口相问时。
蒯越似乎早有准备,笑眯眯的反问道:
“子锐啊,听闻你是向令尊献计,以铁锁横江之计,来阻挡孙策的江东水军。”
“既然如此,那咱们为何不能照猫画虎,也用同样的计策,来对付刘备呢?”
黄射一愣。
片刻后,蓦然间省悟过来,惊喜大叫:
“对啊,蒯别驾提醒的是啊!”
“咱们可用同样手段,于上游险要处设置三道铁锁,来拒住江面,不就能阻挡住刘备的水军东下了吗?”
“如此一来,只需数千精兵守住两岸旱营险隘,不就能挡住刘备四万余水陆大军了么?”
最后一块破绽,就此被补上。
黄祖脸上疑云尽散,哈哈大笑道:
“好好好,异度啊异度,你果然不愧是我荆州第一谋士!”
“吾实在是想不通,景升先公有你出谋划策,焉会屡战屡败给那刘备?”
“我实不相信,萧方那个乡野村夫,会是你蒯异度的对手!”
蒯越却只淡淡一笑,敬佩的目光转向黄射:
“承宗过奖了,其实我所以会想出此计,还得归功于子锐这铁锁横江之计。”
“子锐能想出这等天马行空的妙计,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蒯越不着痕迹几句夸奖,将黄祖父子二人一并吹捧。
黄祖面露得意,欣然道:
“好,射儿,你便统兵五千,于上游以铁锁横江之计,阻挡刘备东进。”
“为父亲率两万水军主力,北上汉水,奔袭樊城。”
“咱们就用异度之计,让那大耳贼见识一下我父子的手段!”
黄射欣然领命。
他几人谈笑风声,从头到尾都未征询过刘琮意见,仿佛将他这位荆州新主,视若透明一般。
刘琮咽了口唾沫,眼中闪过几分不悦,却不敢作声,只能暗自一声叹息。
…
江陵城南,长江北岸。
数以千计的刘军将士,已开始井然有序的登船。
攻陷江陵不到十日后,刘备便集结水陆大军,将要顺江东下,直奔夏口。
半数大军已登船,刘备却立马于岸边迟迟没有上船,目光却望着南岸方向。
“主公的万人敌虎将来了!”
萧方眼尖,指着江面笑道。
刘备翘首南望,果然见数十艘大小船只,从南岸方向而来。
战旗上,“黄”字旗帜若隐若隐。
刘备眼眸放亮,忙是翻身下马,几步来到了栈桥上。
不多时,船只陆陆续续靠岸。
黄承彦与一位须发半白老将,相携着下了战船,身后亲卫还搀扶着一位病殃殃的年轻公子。
“汉升,那便是玄德公!”
黄承彦看到了刘备,忙是笑着指着介绍说道。
那老将神色一振,脸上霎时间浮现受宠若惊之色。
于是忙整了整衣甲,上前一步,拱手一拜:
“老朽黄忠,未能及早来拜见主公,还请主公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