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不但恶首王元庆,连带着一票尸位素餐的无能狗官都一应落马。
邻人知道此事,瘸着腿在巷子口放了两餅爆竹庆祝。
就是这样的大好事,在这些摇唇鼓舌的说书人嘴里,竟成了冤屈?
这黑瘦汉子越想越气,捡了先前掷上来的鞋。
一手拽住说书先生的衣襟,一手捏着鞋子。
啪啪啪。
用鞋底子去抽说书先生的嘴。
他常年在码头干活,身量不高,但力气极大。
抽了两下,说书先生就满嘴腥咸,吐出两粒大牙。
满堂都是看戏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他挨打。
“好汉,好汉停手。”他含含糊糊的抽空求饶,“您听我说。”
黑瘦汉子闻言,甩甩鞋子,暂时罢手。
“好汉必是被阉党谣言所惑。”说书先生话音刚落,嘴上又被抽了一鞋底。
“你爷爷我亲身经历,那恶少王元庆恶贯满盈活该去死,又怎么被谣言所惑了?”
“你们这些胡言乱语之人,才该挨打。”
“无论是谁,能给咱百姓沉冤昭雪出口恶气,就是好人,就是好事!大家说对不对?”
这黑瘦汉子转头,问下边的人。
这个问题,放在文人聚集的高档茶室,或是书院问出,必然会得到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对!
清流读书人与狗阉党、朝廷鹰犬势不两立。
但现在这问题,是在码头脚店茶馆问。
这些身上掏不出几文钱,也没念过书的人会回答——对!
这事,干得大快人心。
平常看见靖宁卫出缇骑抓人,叫人害怕,现在却只让人觉得痛快。
一时间堂下纷纷传出叫好声。
说书先生一手捂着嘴,眼看揪着他的黑手汉子又要扇他。
顿时着急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