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儿道:“哪怕是这种尴尬的局面,也总会有一天习惯的,大家都习惯了就好了。”
云裳垂下眼帘道:“其实尔珍私下里悄悄对我说,她觉得堂姐越来越偏执,有时候好像魔怔了一般,这两年多发生的事,把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尔珍是真心希望我能帮帮堂姐,可我能帮什么,从哪儿下手?她自己又不跟我说,只会一见面就怪我光和您亲近,不顾堂姐妹的情分。”
“为难你了,可是云裳,我真心喜欢你,并不是要利用你才笼络你。”珉儿道,“你就像那个自由的我,在你身上实现了我不能实现的梦想,可你若是有顾虑……”
云裳忙道:“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娘娘您别多心,我心里明白得很。”
此时,清雅一脸尴尬地来禀告:“皇上已经下旨,宰相秋振宇,将于十一月问斩。”
云裳绷紧了神情,只见皇后缓缓转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回摇篮,而后独自走向水榭台,随手拿了一碟鱼食,静静地站在水边喂鱼,五彩斑斓的锦鲤围着她转悠,一切都那么安宁而平静。
“娘娘她一定很痛苦?”云裳没有跟过去,她悄悄问清雅,“不论如何,那也是娘娘的父亲,还有亲哥哥。”
清雅摇头:“娘娘不会为了他们的死痛苦,娘娘是为那些活着的人难过,宰相府的夫人们孩子们,从此没有家了,往后一辈子都会过得很辛苦,特别是孩子们。”
云裳叹:“当初到底是谁想出来,把娘娘送来嫁给皇上的?”
清雅苦笑:“谁知道呢。”
随着秋振宇及其党羽的伏法,以及梁贵妃的畏罪自尽,朝廷和后宫都得以片刻宁静,平平安安地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到十一月,秋振宇在刑场受刑,据说无数百姓前去围观,皇帝更是亲临法场监斩,直至午后才归来。
项晔先到清明阁更衣,洗去从法场带回的满身戾气,之后就打算去上阳殿看一看珉儿和孩子,忽见周怀喜滋滋地从门外来,告诉他道:“皇上,陈太医方才给娘娘把脉,娘娘有身孕了。”
项晔愣了一愣:“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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