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尴尬地说:“不然……还是哪位娘娘?”
皇帝没再说话,换下衣裳匆匆赶往上阳殿,中宫已然一派喜庆,陈太医侍立在屋檐下,本是要向皇帝道喜,可皇帝一阵风似的从他面前走过,只留下周公公客气地笑着问:“娘娘的身子可好?”
而这一边,项晔冲到珉儿面前,榻上的人笑若春风,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心爱的人,避开宫人轻轻道:“怎么会有的?朕已经很小心了,你不是也说,太医讲才生养后,不容易有吗?”
珉儿嗔道:“怪我?”
项晔着急地说:“朕是心疼你,你生元元才多久,这就……”
珉儿忽闪着明亮而无辜的眼睛看他,显然皇帝若是自己忍耐住了,不论如何也不会出意外,现在他知道要着急了?而这样的目光,直逼得项晔脸上通红,堂堂帝王竟弱气地说:“是朕不好。”
珉儿乐了,软软地伏进丈夫怀里:“有总比没有好,我会好好保重身体。咱们元元虽然有哥哥们,可大家不在一块儿住,孩子到底是寂寞的。往后有个弟弟或妹妹与她同起同卧,我也好不必担心独独她一个人被娇惯得无法无天。”
项晔抚摸着珉儿的背脊:“可你又要受苦了。”
珉儿轻哼:“皇上总说这样的话,像是特特为了你生孩子,难道不是我自己的孩子吗?”
“是,你说什么都是。”项晔伸出手掰着手指,像那么一回事地算日子,周怀说陈太医诊断约莫两个月了,那么明年元元满周岁时,她的弟弟或妹妹就要出生了,皇后这一年生一个,多少人羡慕也羡慕不来,外头的人一定又有话题可说。
“宣陈太医。”项晔实在放不下心,就算陈太医说破天去,他也不安心,这样的日子将一直持续到明年孩子呱呱坠地,而明年之后,他对自己说无论如何都要克制好自己。
珉儿躺在卧榻上,隔着纱帐看到陈太医在那儿头头是道地解释着什么,项晔一本正经地听,紧张得好像在宣政殿上议事,她轻轻一叹,自己被丈夫宠爱着她知道,可这宫里不是人人都能这么在乎她善待她,就当是自己多心,多留个心眼防范,总好过出了事再后悔或追究,那就真没意思了。
皇帝在那儿说了半天,才屏退了陈太医,珉儿瞧见陈太医松了口气,心里直觉得好笑,项晔回到床边,握着珉儿的手说:“好生静养,朕不会叫任何人来打扰你。”
珉儿笑道:“有了身孕,我若想抱抱女儿,清雅她们必然会拦着,这个不让我动那个不让我摸,皇上得空常来抱抱女儿,别叫她以为母后不要她了。”
项晔连连点头:“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