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孙修容见淑妃脸色不好,忙将林昭仪拉开,淑妃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林昭仪还欲跟上前,孙修容拦着说:“姐姐,别叫淑妃娘娘一口恶气出在您身上。”
林昭仪幸灾乐祸般地说:“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倒是要看看淑妃能不能坐得住,要看看皇后娘娘又会如何排挤两位皇子,她平日里对二皇子那么亲昵宠爱,可她这么狠毒的人,一定说翻脸就翻脸。”
孙修容却道:“父亲来信说,皇上此番出征,比不得打羌水关外的南蛮那么容易,姐姐啊,先祈求皇上早日凯旋,平安归来才是正经。”
林昭仪面色一峻:“这么严重?”
此刻皇后已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上阳殿,她穿着方才雍容华贵的凤袍端坐宝座之上,不多时,内侍们就把秋振宇引来了。
让秋振宇意外的是,玉阶之下大殿的中央,摆了一张梨花木椅。
“老臣……”秋振宇欲屈膝行礼。
“父亲不必多礼,坐吧。”珉儿客气地打断了他。
秋振宇浑身一震,父亲?皇后称呼他父亲?那年初夏再见面至今,他可从没听皇后喊自己一声父亲,在府里准备大婚的三天,十八岁的姑娘几乎不说话,之后再见,她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张口闭口“秋大人”。
“时下还是正月,天气寒冷,父亲可要谨慎添减衣衫,莫要为了国事繁忙,疏忽了自己的身体。”珉儿和气地说着,“日前命人送去宰相府的补药,父亲可有服用?”
秋振宇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他膝下子女众多,子子孙孙嫡出庶出,的确有好些被疏忽的不大了解的,可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唯有眼前这一个,好像强行用血脉维系一缕关系,实则彼此是最水火不容的存在。她口中的父亲,她送来的补药,不啻是催命符。
“多谢娘娘关心,请娘娘保重凤体,娘娘如今身怀皇嗣,更是无比贵重,祝愿娘娘能为皇上生下嫡皇子。”秋振宇鞠躬行礼,但见清雅上前来,恭敬地说,“宰相大人,您请坐吧。”
秋振宇不得不坐下,而才坐下,就听皇后道:“皇上远征西平府,朝堂且靠大臣们共同维持,父亲身为宰相首辅,责任重大。还望这段日子里,父亲能与我齐心协力,维护前朝后宫的安宁。”
秋振宇抱拳:“老臣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