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夜清冷的视线落在慕夕芷的脸上,看着她此刻的表情,菲薄的嘴唇竟勾起一抹浅笑。
慕夕芷这样的处理方式,倒是颇为符合他的处事原则。
……
和夜王府这边明快的气氛不同,太子府后院里,慕雨柔坐在房中的软塌上,一张姣好的脸已经狰狞得面目全非了。
她恶狠狠地揪着手上的手帕,恨不得将这手帕当做慕夕芷的脸给撕了。
居然又让慕夕芷逃过一劫。
尤斯这个废物,居然临阵倒戈?!
她的眼前不禁浮现秦北夜的脸,想起秦北夜今日对慕夕芷的维护。
从小到大,不管是谁,只要看见了她,都会对慕夕芷弃如敝履,而今日,秦北夜居然全然不把她放在眼中,反而为慕夕芷说话?
不!慕雨柔手指狠狠撕扯着手帕,慕夕芷永远都只能在她背后,做那个最下贱,最不被人看见的人,她绝对不允许慕夕芷有一日爬到她的头上来!
珍珠从外面进来,立刻感受到了房间中诡异的气氛,她紧了紧手上的药瓶,走进来。
慕雨柔看见珍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面露凶光,语气狠辣道:“怎么样了?”
“是,”珍珠低着头回道:“那尤斯进了牢里,受了审,便全部招了,说自己是被甄小姐找来的,让他不管怎么样都要说慕夕芷是借尸还魂。”
“没有说出我们来?”慕雨柔确认问道。
珍珠摇摇头:“没有,和他接触的人一直都是以甄小姐的名义,没有人能查到您这边来。”
“那就好,”慕雨柔暂且放下心来,她道:“找个名义把尤斯给我处理了,以免夜长梦多。”
“是。”珍珠应道。
“至于娇儿,”慕雨柔微微顿下,语气仿若谈论天气一般的轻描淡写:“赐她一顿好饭好菜,留她个全尸,今晚就解决掉。”
珍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双手紧紧攥着药瓶,道:“太子妃,娇儿是我们的人,一直忠心耿耿,我们真的要……?”
慕雨柔抬眼看她,面上没有一丝心软:“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实的,她知道我们这次找巫师的全部事情,留不得了。”
珍珠迎上慕雨柔的眼神,突然心里有点害怕,她这么多年,是不是真的跟错主子了?
她却不敢流露分毫,只是应道:“是,奴婢今晚就安排。”
“嗯,”慕雨柔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视线却落在了:珍珠手上的药瓶上,问道:“这是什么?”
珍珠慌忙双手奉上,道:“这是尤斯带来的药,正是太子妃此前找他要的,只要服下,必定流的干干净净,而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慕雨柔伸手接过那药瓶,手指拨开上面的塞子,看了看里面无色无味的液体。
她满意的勾起嘴角:“尤斯这个废物,总算是干了一件让本太子妃满意的事情。”
珍珠在一旁候着,不敢说话。
慕雨柔将药瓶递回给她,叮嘱道:“再等两个月,等那个贱人的肚子再大一些,我们再动手,最好是能够让那贱人母子双亡。”
“是。”珍珠低着头,回道。
慕雨柔看向被那厚重帷幔隔绝的阳光,面上浮起一抹诡异而又令人胆寒的笑容。
所有想要挡她的路的人,都该死!
……
和慕夕芷所料无差,就在她让人将消息透漏给了甄绥后,不过六日,宫中便传出了甄玉琴和那天展国质子行不轨之事的消息。
慕夕芷知道这事时,已是用过晚膳,她正坐在书房里,细细查看魅心从悠然庄送过来的香粉。
清顺街的那个铺子已经装修了几日了,按照预定的时间,大概在二十日后便可以开张了。
而魅心找的香料调制师已经入住了悠然庄,慕夕芷近日没事时,都会前去悠然庄,和她讨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