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今晚就没什么胃口用晚膳,她听冬云说,天都黑了,皇后突然去了书房。
“小姐,御膳房的主管求见。”冬云站在屏风前,对出神的主子道,“他们就在门外。”
灵昭这才抬起头:“这么晚了,做什么?”
冬云说:“您晚膳没动筷子,他们担心是不是菜色不好,要来请罪,并请您示下。”
灵昭不愿搭理:“你就说,是我不舒服,没胃口。”
冬云很为难:“说您不舒服,太医院的人就该来了,搞不好连慈宁宫的人也……”
灵昭好不耐烦:“这点事,你也应付不了吗?”
冬云低下头:“可宫里的规矩,也太多太细致了。”
灵昭深吸一口气,起身来:“把抽屉里的银元宝拿来,让他们进门吧。”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麻烦,她许了御膳房的人一些银子,随便找了些借口,说她有些挑食,但这事儿不该让太皇太后她们操心,请御膳房的人斟酌体谅。
那些人收了银子,自然说好话,询问了一些昭妃娘娘的喜好,便退下了。
灵昭觉得很累,回到寝殿,还没脱衣裳,就一脑袋趴在了床上。
冬云担心地问:“小姐,您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灵昭的脸埋在被子里,不想再搭理任何人,发出闷闷的声音:“都退下吧。”
康熙四年的最后几天,连绵大雪,除夕夜慈宁宫里张灯结彩,冰天雪地里,别有一番繁华。
舒舒一直跟着太皇太后,忙于应付那些贵妇人们,玄烨自然也不得闲。
待家宴终于散去,皇帝因要守岁,乾清宫灯火通明,舒舒也要在子夜时去奉先殿行礼,便只靠着美人榻假寐。
她不经意睁开眼睛时,却看见石榴在抹眼泪。
舒舒忙闭上眼睛,当作没看见,但心里明白,明天是婆婆的生辰。
石榴如此,那皇上呢?
舒舒睁开眼,石榴已经离开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门外的宫女就听见动静进门来,向她禀告:“娘娘,石榴姑姑去乾清宫了,要不要奴婢去找。”
“不必了,子夜前她自然会回来。”舒舒说,“对他们来说,繁华过后,就只剩下悲伤了。”
“是……”门前的宫女悄然退下。
舒舒在心中默念:“从此你的悲伤,自然也是我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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