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画回去之后洗了个澡就往床上铺,刚一上床就龇牙咧嘴的,小腿那儿呲啦呲啦的疼,把睡裤往上一卷,麦色的皮肤上,一大片儿青紫。
江景画嘶地叫了一声,那女技师的手劲儿忒大了,还说自己肾虚,没肾虚的都被她捏成肾虚了。
她又想起了那个叫慧儿的服务员,敢情她这挪用公款挪用得还真不少,这女技师手劲儿再大点都能给她捏残废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江景画拿起手机一看,是个好友申请,验证那儿写着梅奕枫三个字。
江景画瞥了一眼,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其实跟梅奕枫那档子事,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初多么轰轰烈烈也该落幕了,可是心底里却还是有那么点恋想在里头,虽然最后江景画被逼到国外八年,可心底里头,记得却永远是这段感情最美好的一面。
那时候,只要学校放假,他俩就腻在一起,一起吃麻辣烫路边摊,天冷了,他就在口袋里放一个很小的暖手宝,然后再把她的手放进他的口袋里捂着,夏天的时候,他让她坐在自己肩膀上摘葡萄,她摘了一路吃了一路,周围全是艳羡的声音。
这是初恋的味道,藏在心底里,即使生了灰,她也舍不得忘记。
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一下,想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想问他这些年有没有想念过她,她是自私的,明明都已经知道他结婚了,可心里就是还想再问一问,他是在她离开的第几年淡忘她的。
不过,想归想,她可不会真的私底下去跟梅奕枫联系,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无视了那条好友添加消息。
过了半分钟,江景画思绪回笼,梅奕枫是怎么要到她的微信号的,这事儿江景画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知道她微信号的笼统就那么几个人,她觉得,要是回国久了,微信里人多了,梅奕枫要是想加她微信肯定怎么都能弄到,可这会儿,她微信里笼统才三个人。
江景淞。
陈川泽。
梅九煜。
想都不用想,指定是陈川泽那个丧心病狂的缺德鬼告诉梅奕枫的。
江景画这会儿脑仁儿疼得直突突,陈川泽想当男小三儿,还非得把自己拉下水,简直有病。
她把手机扔床头柜,整张脸埋都埋进了枕头里,有些烦,这才回国几天,就感觉尽是事儿,整一出宫斗戏似的。
第二天,江景画起的挺早的,跟正在做早饭的姥姥说了一声就直接去了市里。
到了俱乐部那边之后,江景画就直接去了朋友办公室,里面儿正在喝茶。
朋友名叫程啸天,高中的时候跟江景画一样都是校队的,两人当初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一个女篮高手,一个男篮高手,因为有这两人,学校里一直在篮球方面完虐别校的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自诩流川枫的程啸天早已经变成了中年油腻大叔,这肚子起码跟怀孕三个月的孕妇似的,有得一拼,而江景画还是那个赤木晴子,除了头发变长了点,卷了点,其他还是那样儿。反正就两字:好看。
“来挺早啊,我还以为你起码得大中午来呢。”程啸天说,“来了就先喝杯茶润润嗓子。”
“你可真像个大老板。”江景画走过去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七八年不见,变化还真大呀。”
“你就偷着损我吧。”程啸天乐呵呵一笑,“我这叫幸福肥,你懂啥,看到没有,我这肚子里堆积的不是板油,是满满的幸福。”
“是是是,谁能跟你俩比啊,当初你和李文双,从高中一路谈到大学毕业再结婚,这会子小孩儿都能打酱油了,我等都只有羡慕的份儿。当初为了给你两去个份子钱,你知道我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吗。”
“切,都说外国好,连个微信转账都没有,你知道我当时看着你托人千里迢迢带来的红包,脑海里就浮现了哪两字儿吗?”程啸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