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两天时差,江景画又去了高中同学那里,将篮球教练的事情确定了下来。
从俱乐部出来之后,江景画去水果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驱车去了城西那边。
姥姥和姥爷退休之后,便一直住在城西的老房子里,听说那边这段时间正在修什么商场,以前好多老邻居领了拆迁款都搬走了。
车子一路开到胡同口便开不进去了,现在到处都在修修补补,四周现在都被绿网围了起来,路面也是坑坑洼洼的,到处灰尘漫天,跟江景画小时候的印象相去甚远。
江景画把车子停在了一块空地上便提着东西一路走了进去,还好胡同深处的环境并不像外面那样,只不过远远的还能听到机器轰隆隆的声音。
巷子里,有个含着冰棍的小孩突然冲了出来,整个人撞在了江景画身上,黑乎乎的手在江景画衣服上印了了个脏兮兮的巴掌印。
小孩子没道歉,倒退两步反倒冲江景画扮了个鬼脸跑开了。
“你哪家的孩子啊?”江景画要不是急着去看姥姥姥爷,这死孩子,她非逮住了教训他一番。
“略略略……”小孩子边跑边冲江景画扮鬼脸,不一会儿便跑到拐角处消失了。
远远的,江景画便看到了秦家门口两棵大榕树,枝繁叶茂的生长着,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栋老房子依旧没什么变化。
一片灰尘扑扑的老式胡同中,只有那里,像是沙漠中的一块绿洲,这主要得益于江景画姥爷年轻的时候是个优秀的园艺技工。
推开锈迹斑斑的小铁门,里头是一片繁花锦簇的模样,盆栽里长着好几种植物,另一边的围墙上丝瓜生和黄瓜在架子攀爬着,绿油油的,丝瓜架子下是一小片朝天椒和一小片紫皮茄子。
用来纳凉的院子里还有个小葡萄架,像江景画这种身高的,伸伸手就可以摘到上面的葡萄串儿。
院子中央,有个篮球架,是姥爷为母亲搭建的,上面已经严重掉漆了。
“姥姥,姥爷,我回来啦!”江景画中气十足的在门口喊道。
门里,姥姥穿着围裙出来,见到江景画的那一刹那,眼眶瞬间湿润了,嘴里嗫嚅道:“娃娃?!”
“姥姥!”江景画飞奔过去,明明姥姥才到她的肩膀,硬是躬着身体,整个人依偎在了姥姥怀里。
“娃娃,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小淞知道吗?”姥姥紧紧的抱住江景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娃娃,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吧?”
江景画嘟着嘴巴说道:“姥姥,我不苦,你别难受了,回国那天我就和小淞见面了,还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是叫我娃娃嘛!”
姥姥刮着她的鼻子说:“不管多大,你都是姥姥的娃娃。”
江景画嘿嘿一笑,跟一只布偶猫似的瞪着圆圆的眼睛说:“姥姥,姥爷呢?”
姥姥说:“你姥爷啊,去参观人家修房子去了,老了老了,还闲不住。别管他,进屋去让姥姥好好看看你。”
进了屋之后,江景画才看到,秦念念的房间被重新装修了一番,门外挂了一个赞新的蓝底碎花的布帘。
江景画问:“姥姥,这妈妈的房间怎么还重新装修了呀?”
姥姥一边给江景画熬擂茶,一边说:“哦,你姥爷前段时间给租出去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还能挣点租金。”
“租客?”江景画紧张的看着姥姥,问道,“什么租客啊,底细了解吗,这附近刚拆迁,人多眼杂的,家里又只住了你们两个老人家,万一是坏人可怎么办?”
姥姥说:“这年轻人证件什么的都给我们看过,据说是个大老板来的,咱这边不是刚好在拆迁嘛,他就是看中了咱们家的环境和院子里的篮球架,没事儿可以锻炼锻炼身体。娃娃,你就别瞎操心了,倒是你,在国外这些年有没有谈朋友,别跟小淞似的,每次问到终身大事就喜欢装听不见,说多了,小家伙还喜欢躲着我们。”
江景画没想到说个租客的事情,姥姥都能扯到婚姻大事上去,她嘿嘿一笑,也打算跟江景凇一样,装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