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气冷,雾蒙蒙。
成都,一处小食肆。
店家打着哈欠,穿着破旧的大衣,几乎是蜷缩着,烹饪着土锅里的菜肴,来往的人紧紧裹着衣裳,行色匆匆,走的快了,才能驱散掉一些寒意。
土黄色的色调,粗粝,简陋,倒是与远处的皇城形成鲜明对比。
后世人总对古代的方方面面抱有美好的幻想,但其实崇古贬今是病态,李衍是这么觉得的,起码见识过之后是。
李衍将酒樽取出,酒已温好,分一杯给张遵,一口闷下去,寡淡无味,还有明显的杂质,他咂咂嘴,略显失望。
这跟在雾都喝的比差多了。
张遵也是几杯下肚,只夹菜,不唠嗑儿。
一碟炒莲藕,一盘藤椒手撕鸡,他吃得好似山珍海味般。
在李衍这个现代人的角度看,还是寡淡无味,高情商一点就叫保留了食材的原汁原味,主要原食材也不是特别好,鸡柴且老,莲藕硬到能打水漂。
可能成都这时候在吃食上的讲究还是不及长安洛阳那些大城市,或者是连年征战确实让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都下降了。
“店家,再烙几个胡饼。”
“好嘞客官。”
店家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张遵醉醺醺的,脑子里还是李衍逼刘禅退位的一系列事件。
“汝真跟那刘谌勾结在一起啊?”
李衍咽下口中的黄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好。
“这回被汝害了,做了那不忠不义的臣。”
张遵脸色惆怅,手中筷子不停。
李衍也开始动筷,笑笑道:“若非走投无路,又岂能做那乱臣贼子,再说,后主未战先降,汝不恼?”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君要臣死,臣不过一死,那皇帝是个天杀的皇帝,但又岂能吓他退位,俺老张粗人一个,但也不敢这般倒反天罡。”
张遵气冲冲,自顾自夹菜吃饭。
“司马氏打过样了,而且还是弑帝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鸟皇帝不好,敬他作甚,不一枪打爆他的头算吾心善。”
“岂能跟那司马氏比,疯了,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