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下葬宣告在这个社会上的不复存在。
第三次是被世界上的人忘记,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现在——
纪淮和余子濯在生命和思维皆存在的时候,直接垮过前两次,迈入了第三阶段。
所受折磨,不言而喻。
戚然简直不敢想。
假使她不存在,纪淮和余子濯该怎样在这个无边无际的‘黑洞’里生存下去。
以前她分不清哪种更痛苦,现在她知道了。
“戚然,我求你了,打我一拳,就一拳!”
余子濯激动之下,抓住戚然的手腕。
戚然完全不敢看他,一个劲儿地往后躲。
晚来一步的纪淮听到了余子濯的话,他面无表情地上前,拎起余子濯的衣领,一拳狠狠砸在余子濯的脸上。
他下手很重。
余子濯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
“够了吗?
放开她。”
余子濯点头,松开了钳制着戚然的手腕。
“纪淮,好疼啊,我好像活过来了。”
余子濯是笑着的,但眼泪却一个劲儿地往下掉。
戚然几次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言论,都显得尤为苍白。
像是看出了她的情绪,纪淮环住她的肩膀:“给他一点时间。”
“那你呢?”
戚然看向纪淮,受余子濯的情绪影响,她也红了眼眶。
纪淮作为受害者之一,他的压力不会比他们任何人轻松。
但直到现在。
纪淮都表现得格外沉稳,甚至还要反过来安慰余子濯,照顾她的情绪。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戚然对纪淮的担心,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我没事。”
“我能信任你吗?”
纪淮郑重点头:“你可以!”
二人就此陷入僵局。
“爸爸!”
匆匆跑来的余景阳一声稚嫩的呼喊,打断了萦绕在三人之中的负面情绪。
戚然和纪淮齐齐转头。
就看到余景阳红着眼眶,跌跌撞撞地跑来,直直地扑进了余子濯的怀里,声音无助:“你去哪了?你不要我了吗?”
奶呼呼的声音勉强唤回了余子濯些许理智。
纪淮叹了口气,宽慰道:“你是余景阳的唯一寄托,如果你从此一蹶不振,你让他怎么活下去?”
余子濯搂着余景阳的手一僵。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只是在家里闷得慌,出来走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