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徒弟和三表弟也打了起来。

“娘亲,我想吃面人。”

“好,给涯宝买。”

慕听雪牵着萌宝向桥头走去,远离斗殴现场,免得殃及孩子磕着碰着了。

桥头凭栏杆处。

一个身穿金缕直裰,朱色窄袖短袄,鹅黄色罗裙的年轻姑娘,眉心点着梅花妆,手里捧着一盏方形纱灯,频频往桥中央苏子修的身上瞟:“我邀他一起放灯,他说忙。哼,倒是真忙,忙着与人晏侍郎在芙蕖桥上打架呢!”

此女,正是老牌贵族世家的裴小姐,裴梅烟。

“小姐,你看那被晏侍郎踩坏的南瓜趣灯。”侍女锦儿一脸痛惜,“哎呀,那可是神威侯世子花了半个月的功夫做的。晏家人真讨厌!”

裴梅烟和苏子让的婚礼堂,让苏子修砸了个稀巴烂,婚事也告吹。

她满心以为,苏子修恋旧情,这番“霸道抢亲”,是爱她的表现。

所以,在东南光州的时候,她都是以神威侯世子夫人自居的,她身边的侍女也这么认为。当然,苏子修雕刻南瓜灯的时候,裴梅烟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要送给她的。

然而。

并没有送。

苏子修砸了她的婚礼堂,已经几个月了,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要娶她的意思。她就这么不妻、不妾的整日追撵在他身后,盼着能做东南水军大都督夫人。苏子修年底来京述职,她也以探望姐姐为名,硬跟过来了。

毕竟,以苏子修剿灭倭寇的赫赫军功,为妻子请封一个国夫人的诰命,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长公主嫁给镇北大都督的第二天。晏泱就入宫,为长公主请封了帝国夫人的诰命。

“帝”,是一个非常荣耀、褒美的封号。与那种自名字里取一字、平平无奇的封号,完全是两回事。

德象天地曰帝。

且长公主的封地本就在白帝州,帝城公主,帝国夫人,相得益彰。

“快看!河上忽然飘了上万盏花灯!真壮观啊!”

“是秦小侯爷带着十几个镇北军放的。哈哈哈,他这是要跟哪位姑娘表白啊?这么大手笔。”

秦昭意在桥头河边,听到有人议论他,叉腰嚷嚷了起来:“胡说八道!你们懂个屁!小爷不过是奉命打个下手,这一万盏灯,是我小舅准备的,专门给长公主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