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菡低头看去,手里的药瓶暖暖的,还带着顾徽庭身上的体温。看着画屏充满疑惑的双眼,晏菡下意识把药瓶捏紧了,强自镇定道:
“咱们回去再说,这么晚了,陈云和刘管事兴许也回来了。”
画屏瞬间被转移注意力,和自家小姐一起走出青楼坐上马车。
马车脚程快,等到落脚处的时候,陈云和刘管事已经等待多时了。
几人迅速回到屋子里,陈云说起了今天在兴民船厂打探到的所有消息。
“那里的管事说了,船只没有任何问题,当时老爷夫人曾经坐着这艘船好几次往返长江一带,并没有任何问题。”
顿了顿,陈云又道:“这次和管事的交谈中,小的问他有没有别的生面孔跟着一起来,管事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老爷的女婿和儿子都来了,掌舵船夫还是女婿推荐的。”
这件事晏菡刚才就听顾徽庭说过,此时倒没有多惊讶,她关注的是另外的问题:“管事有没有说过掌舵船夫的长相?”
刘管事皱着眉一脸不解,“这件事倒是没有,是船夫有什么问题吗?”
晏菡就把顾徽庭的话重复了一遍。
刘管事一听,气得怒骂道:“亏得老爷夫人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肯定是他推荐的船夫出了问题,都是我的错啊!我不该那么早回边关,此人实在歹毒!”
他哪里知道掌舵船夫没有经验?本以为虽然船厂掌柜说是陆重锦引荐,但也应该资历老道。
谁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县主,这样歹毒之人怎么配在朝廷做官?老爷好歹是皇上亲封的忠义伯,陆重锦害了老爷夫人和大公子,只要告到陛下面前,他的仕途就彻底毁了!我们必须让他以命偿命!”
刘管事一路追随忠义伯到现在,对他忠心耿耿,此时恨不得亲手杀了陆重锦为老爷报仇。
晏菡的恨意比他只多不少,但是她想起了顾徽庭的话,还是按捺住恨意说道:“谁都没有在那艘船上,谁敢说自己得知了真相?这件事有靖远侯在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必须要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之后,才能一击必杀!”
朝廷在查事,如果贸然告御状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朝廷不一定会为她爹娘兄长做主。